“未央宫那位,如何?”
崔妤低头翻书,随口问道。
绿芜轻声答道:“她整日待在宫里也不见出门,未央宫也跟个铜墙铁壁似的。”
似乎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崔妤也未说什么,只是又翻了一页书,才道:“我记得她下个月就要生了?”
“是。”
余后,崔妤便未再说话了。
眼瞧着时辰将晚,她便合了手中的书,起身往里殿走去,走得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桌上那盏顾珒用过的茶,和香炉里的香看了一眼。
“把茶倒了,把香换了。”
“明日,记得把那制茶的方子送去给安福看。”
“是。”
陆重渊在收到圣旨的第三日,就整装出发了。
京城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有什么变化,只是临到六月,就在顾辞和宋诗大婚几日后,夏国传来消息,说是夏国的皇帝怕是不行了。
临死前想再见自己的外孙一面。
顾辞与萧知不同,他幼时曾在夏国待过一段日子,算是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情意非比寻常。
得到这个消息,他便喊来萧知。
宋诗如今也已经知晓萧知的身份了,虽有惊讶,却也是欢喜更多些,如今她嫁给顾辞,也是妇人打扮了,见萧知被如意扶着进来,忙扶着人坐下,又递上一盏妇人可用的茶。
“夫君这会在书房,我已派人与他说过你来了。”
萧知眼圈红红的,没什么精神气,闻言也只是点头,等喝了一口茶,顾辞也就来了,看到萧知这般,叹了口气,直言道:“我要去一趟夏国。”
萧知听到这话,忙道:“哥哥,我……”
话还没说完,顾辞就说道:“你得留在京中。”
“不说你如今怀有身孕,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大燕和夏国路途遥远,你的身体根本扛不住,更何况……”顾辞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去夏国。”
是啊。
她如今已不是顾珍,哪里能去奔丧?
哥哥和陆重渊费尽心思替她隐瞒,便是怕有心之人知道,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妖孽。
“我虽没去过几回夏国,但也记得外公对我极好,我年幼贪玩,他从来不拘着我,还喜欢把我抱在肩头,带我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