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使者回来,说明日午时,阵前答话。
当天夜里,北胡大当户须卜怀让怀疑其中有诈,跟左贤王说:“父王,南人多诈,那三个援兵勇猛异常,张让怎么突然想到和谈了?”
挛鞮车奴将眼罩往上面扶了扶:“雕虫小技,如何瞒得过本王。明日且用替身与他答话,本王旁观即可。”
第二天,两军对住阵脚,崔平和崔月娥各拿一支三八大盖,隐藏在城垛后面。
“五姐,沉住气啊,我让你打你在打。”担心崔月娥性子急,崔平再三叮嘱。
“知道了,你好烦呀。”崔月娥满不在乎地说。
两阵对圆,张让扬声喊道:“左贤王阁下,河间郡守张让有礼了。”
“吼哈哈,张郡守无须多礼,说说你的条件,但凡不过分,本王一律应允。”
挛鞮车奴哈哈大笑,那家伙约莫五十多岁。
满面虬髯,长相凶恶,戴着独眼罩,露出来的另一只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崔平发现,他说话的时候,脸微微往右边歪,应该不是左眼瞎了的缘故。
这就奇了,这货老往右边扭脸作啥?
看着看着,崔平越发觉得不对劲,回答张让问题的时候,那家伙总是慢半拍。
也许是直觉,他往挛鞮车奴身边多看了几眼,发现有个戴着狼皮帽子的人,时不时伸手捂嘴。
“五姐,看见那个狼皮帽子没?”崔平问。
崔月娥头也不抬:“怎么?你想要狼皮帽子?”
“不是,五姐,你听我说,待会我打挛鞮车奴,你打那个戴狼皮帽子的人。”
“哦。”
崔月娥是个急性子,再加上脑子不好使,嘴里跟崔平说着话,手里扣动了扳机。
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个戴狼皮帽子的人捂着耳朵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