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昀死死地攥着他的剑刃,他握剑的手猛地用力。
谢昀低声呢喃:“二皇子,好歹我也做过你的老师......”
剑刃抽出,在谢昀的手掌上划出深深地沟壑,他惨叫一声后退,双手顷刻间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十指连心,谢昀疼得快要失去知觉,蜷缩着倒在地上。
就在容祁俊又一剑要刺上来时,苏子霄和宋执同时冲上前,一人震飞了容祁俊的剑,另一人刀鞘挥扫,敲碎了他的膝盖!
容祁俊嚎叫着,额角青筋暴起,歇斯底里的喊:“宋执,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
宋执的胸口激烈起伏着,握着刀柄的手不住地颤抖,他强迫自己直视着容祁俊狭长黝黑的眼眸,而不是去看身后鲜血淋漓的谢昀。
那一剑,他明明可以躲掉,却不闪不避,死在容璟儿子的手中,也算是他的归宿。
可谢昀却冲了出来。
宋执心想,他不能这么简单的死去。
他问道:“为什么?”
容祁俊捂着自己被他敲碎的双膝,唇角溢出鲜血,眼中的恨意却仿佛化作实质:
“因为我恨容璟,他死了,他终于死了,这还不够,你那么在乎他那个疯子,不如让我送你去陪他!”
他痴痴地大笑起来,一边说,口中一边咳出粘稠的鲜血,状若疯魔。
宋执回想起容璟疯狂的模样,他曾说,他厌恶自己这一身肮脏的血液。
他拔出刀,刀锋直指着容祁俊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说:“容祁俊,陛下是你的父亲,生在皇家,是你身不由己,但你做的一切,是你自己的选择。”
容祁俊直视着刀刃,他似乎正处在崩溃的边缘,痛哭流涕着,却又脸色阴沉的说:
“是父亲,那又如何,他何时将我当成过他的儿子?我,容祁淳,还有容珩,都只是他豢养的玩物而已,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有多么恨他吗!他死了,是活该,是自作自受,你更该死,你应该跟他一起死!”
宋执闭上了眼,再一次睁开时,唯一的那只丹凤眼凉薄而清明,像是凛冬过后的原野,只剩下荒芜一片。
“陛下说过,你若私自离开皇子府,便......宰了你。”
“噗!”
皇子的血,染红了长街尽头的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