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抹了抹眼泪,终于松了一口气。
“孤......不......我这是怎么了?”
容珩下意识的自称,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孤?
他怎么会自称孤呢?
自己只是在这掖庭里孤苦无依的先帝五皇子而已,又不是什么王爷......
骤然,无数陌生的情绪与纷乱却又熟悉的记忆传至脑海,像洪流般摧垮他的精神。
他想起来了。
四天前,容祁俊在御花园遇见了自己,非要逼迫自己下水去采莲藕,正僵持时,定远侯府的小侯爷路过,容祁俊将其推下水后,却污蔑推小侯爷落水的人是自己。
而内司监不分青红皂白,将他关进昭狱拷打,直到昨天,容璟训斥敲打了一番自己,听说小侯爷已经醒来,却也一口咬定是自己推的。
他又被折磨一番后,张奉才将他送回掖庭,由于身受重伤,他昏迷到现在。
小酒还在他的面前,眼中惊魂未定,显然受到了很大惊吓。
容珩颤抖的转动脖颈,环视四周。
破旧的木门,纸糊的窗户,房内的白瓷茶盏的裂纹如记忆中那般,还有墙角落里堆积着的书箱子,一盏黑漆漆的铜炉......
这里一切如常,明明就是他居住了许多年的地方,可是,容珩却头痛欲裂。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
他看向小酒,盯着这张脸,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的他,却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对了,小酒怎么会自称奴才,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一般会称属下。
容珩喉头一甜,呼吸紊乱了几分,一口鲜血喷出。
“殿下!”小酒急切的望着他,声音低了几分,“奴才,奴才为您找......”
“不必,我没事。”
容珩擦了擦唇瓣的血,张了张口,不由自主的问:“那小侯爷,就没有解释什么吗?”
小酒摇了摇头,恨恨地说:
“自然没有,那个顾澜平日里就和容祁俊沆瀣一气,自然是容祁俊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凡她替殿下解释一句,殿下也不会被如此拷打。”
“顾,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