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是为夫不好,为夫这不是知道错了?为着你和追儿考虑,从来也没打算认他回来嘛!”
见封氏犹自生气,乌植再接再厉:
“再者说了,当年我让人暗示谷陶,那个孩子不能要,谁知谷陶被利益熏了心,愣是哄着郑氏生下孩子,想凭借那个孩子坐享荣华。
可你也知道,那孩子出生后,谷陶私下来找我,我是拒绝了的,这么多年任由你将郑氏远远打发出去,对那孩子随意处置,没说过一个字,难道还不足以表达我的态度吗?”
封氏并不全信丈夫的话,但丈夫是个利益至上的[]明人,时不时敲打几句,让他知道怎样选择才是最好的就够了。
末了,她忍不住道:
“郑氏那贱妇生的孩子,与她一般愚蠢,又长于谷陶那种目光短浅,骨头没有二两重的奴才手里,最是不识抬举忘恩负义,举止都带着谄媚劲儿。
听闻他一朝得了自由身,看不上谷陶那个奴才出身的爹,出去月竟是一次都未曾回家瞧过。
那样的孩子您认回来不怕丢人,让他喊您爹,喊谷陶养父,那您大可认回来试试。”
封氏不曾说的是,乌植不怕丢这个脸,她还舍不得追儿管曾经的奴才叫大兄呢。秋东在她眼里就是个贱种,给她的追儿提鞋都不配。
老爷是有多可笑才能说出在贡院[]瞧见秋东的话?自家追儿从五岁启蒙,被先生夸赞聪慧,九岁下场,考到十五都不曾通过的童生试。
他秋东一个小小书童,字都不识得几个,自个儿的名字还写不全乎,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街上那些大字不识的百姓,骗骗他们兜里的大子儿罢了,有甚么资格来贡院这种地方?
嘴上却有理有据的反驳乌植:
“退一万步讲,即便秋东心比天高想来此一试,可您也别忘了,县试得一位秀才出面作保才能报名,您觉得哪位秀才会不计较秋东奴仆出身,给他做这个保人?
所以啊,您一定是眼花瞧错了!”
只要想想秋东和自家追儿一起出现在同一个考场,封氏就打从心底泛起膈应。
乌植也觉得封氏这个分析有理有据,整个奇州城的秀才老爷就那么些,要说能被金钱收买做这个保的也不是没有,但至少秋东手里的那点钱还不足以让对方动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太、祖爷颁布律令,允许商户子,奴仆子科举,但至今百年过去,能出头者依然寥寥无几的原因。
想通这些,乌植吩咐车夫赶车,闭眼休息。
耳边是琳琳车声,突然,封氏幽幽开[]:
“我与秋东此人,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老爷您瞧着办吧!”
这是把秋东赶出乌家还不满意,[b]着乌植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