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想问的是搬家的理由。
更想问的是他跟阮言是什么状况。
辛语这个人吧,能接受别人对自己坏,这样她就能说服自己对他更坏。
但是不能平白无故受别人的好,受了她就心理不安,总觉得欠着什么,所以这会儿她看着裴旭天,脑子里那句话一直在盘旋,但又觉得说出来对他太残忍。
于是就捧着一个空杯子,坐在他家沙发上,目光跟着他的身影饶啊饶,绕了一圈又一圈,绕到他从酒柜里把红酒和红酒杯拿出来,站在不远处兀自倒了一杯,自饮自酌,丝毫没顾忌她的存在。
“啊喂。”辛语用没有受伤的手摁了摁眉心,“大哥,我好歹也算是客人吧。”
裴旭天:“嗯?你难道不是来找我帮忙的?”
“是。”辛语理不直气也壮,“但咱俩也算认识吧,你今晚还那么英勇,怎么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这会儿我到你家来,你一个人喝,不合适吧?”
她就是馋酒而已。
裴旭天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所以,你还不走?”
辛语:“……”
只恨他是块木头。
“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喝多寂寞?”辛语头发一甩,站起来往他那边走,“不如我陪你喝一杯?”
裴旭天:“你手有伤,不能喝。”
一句话把辛语想喝酒的心思给歇了。
她坐在餐桌前,低着头思考该如何把那个残酷的事实用尽量平和的语言告诉裴旭天,这样才能让他不那么震惊和悲伤。
辛语觉得自己太难了。
她本来就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而且当初这个消息她并不打算告诉裴旭天。
但今天麻烦了他这么多次,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裴旭天仍旧在喝酒。
看起来好像比之前瘦了。
辛语随意找话题,就这么说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