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只能低声肉麻地说:“我爱你。”
钱唐闻言果然笑了笑,他脸色青灰,却很得意很从容地说:”我知道。”
我提醒他:“你是不是应该回我一句话?”
然而钱唐什么都没有说,他无声地把我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要乖。”他轻声说。
我深吸一口气:“你也是。”
钱唐点点头。
把钱唐送走后,第一件事就得夹紧尾巴先去A大,找到因为爽约而大发雷霆的周教授。
我应该找个别的扯淡理由,比如我月经不调啊,或者是家里着火了之类才没来找他。但脑海里什么都没有,索性把真实原因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周教授。
我迅速说完后,还装着很淡定的样子,周教授却依旧面无表情。
他只是抬着那张巨大又疙疙瘩瘩的脸,没有感情地说:“你论文不改个把个月,这狗屁法理都不通的东西,不可选入A大优秀论文行列,你也绝对没希望成为今年荣誉毕业生。但是,如果你想放低要求,只论过关,我会尽量让你通过最终答辩。”
我第一次充满感激地连声谢了他,假装有事赶紧要走。
周教授首次挪开向来牢牢黏在椅子上的屁股,走出办公室,亲自陪着我等电梯。
电梯上来前,我俩依旧没说话,但我看得出来,周教授得知钱唐生病后也有些难受,但他只会酝酿着,确实也不知道该对我讲点什么。
那就别说,千万别说。我无法承受这么巨型的脸所展现出的忧伤。
几天过后,加急美签居然被拒了,我压着性子去公证了驾照和一堆别的资料。
幸好第二次美签下来的非常顺利,我迅速改签第二天的机票,但收拾着行李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把家里另一只隐藏活物忘记了。
那只小黑猫整日在我家好吃不动,体型远看非常苗条,抱起来才知道到底多沉。它嘴边的两遛胡子长了很多,喜欢无声叼各种小东西到地上拿爪子扑着玩。我有时候看着它这么二缺,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赶紧联系了附近的宠物寄养,准备把它送过去。
家里没有笼子和宠物包,只好把小猫环在膝盖和手臂中间,我急急忙忙的,走出家门没多远,就发现长靴子上的鞋带松开了。蹲下来系鞋带。但没留神背着的链条包,不小心和毛尾巴的细毛整个缠在一起。
智障胆子小,出了家门一直乖乖伏在我怀里。现在被弄疼了也不叫,找准机会挣开我手臂,一溜烟跑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妈的,智障啊!我赶紧追过去,但是怎么都挤不进去扎扎楞楞的干枯灌木丛。越伸长手臂,它越害怕地往里面躲。我来回叫它名字,可惜小黑猫不会答应,弄得我自我感觉是在没意义的骂街。
我想要喊个巡逻保安来帮我,又不敢走开,怕它再借机跑走了。正觉得人生不可能更倒霉点的时候,好巧不巧,不,应该说是千载难逢,就和八百年都不步行回家的我爸打了个大大的照面。
不管你信不信,虽然和父母还住一个小区。但是我”碰巧”遇到我妈的次数非常非常多,但从始至终碰到我爸的机会,几乎一个都没有。
比起我的尴尬和心虚,我爸很平静。不过,即使平静状态下我爸仍然是面无表情,好像谁都不会触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