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公主的女子手捧着一套喜服，轻声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来为嫂嫂梳妆。不必告诉哥哥。”

侍女退下，碧笙与女子相互打量，良久，女子笑道：“碧笙将军，我是毕皖，您可还记得？”

碧笙被那一句“将军”惊住，犹自怔忡，毕皖却换了个语气，开口道：

“祉凉和哥哥以为只有他们知道事情的始末，呵，打得好算盘。尤其是祉凉，早该灰飞烟灭的人，硬撑一口气为你铺好所有的路，如今死得有多凄惨。”

碧笙打断她，“你说祉凉天君……怎么了？”

毕皖没理她，冷笑道：“碧笙，他们想把你保护得好好的，我却不愿！”

碧笙更加疑『惑』，正要开口，被毕皖指间一道金光击中，失去了意识。

四

凡世的一朵牵牛花，沾了天君的血，便升了仙。

祉凉天君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和煦一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回，回天君，小仙是牵牛，确实，确实不好吃。”少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泪光盈盈，似掬了一捧清澈的甘泉盛入眼中，祉凉怔了一瞬，又重新笑开。

“不要害怕了，你已修成仙，便不用担心有人将你连根拔起。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见少女点头，祉凉略一思索，开口，“不如就叫碧笙吧。”

“谢天君赐名。”碧笙终于轻松地笑起来。在凡世自己还是一朵牵牛花时，确实差点被人连根拔起，幸而得了天君的一滴血成了仙，此前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般幸运，如今看到天君温暖的笑容，一下子安下心来。

“天君是碧笙的救命恩人，碧笙愿意为天君献出一切。”少女的声音清脆如玉石相撞，祉凉默然看了她半饷，她不自觉红了脸颊，却还是一脸坚定。

“既然你这么想报恩，便做我的侍女吧。赋词殿太冷清，也是该有个人陪伴了。”

“是。”碧笙脸上满是激动和欣喜，祉凉的笑意却高深莫测。

虽然不能食用，但牵牛花的用途还是很广泛的啊。

祉凉说的对，赋词殿确实太冷清了，殿里的仙官仙娥一个个表情肃穆，简直比看守天门的天兵都威严，大抵是承袭了祉凉天君的『性』格。

不过这都是在碧笙到来之前。

碧笙不愧是牵牛花升的仙，一张小嘴整天说个不停，六界有名的话唠朝歌上仙一日来赋词殿作客，被碧笙的热情折服，将其引为至交。日后常常来找碧笙，倒让其他仙人以为朝歌上仙和祉凉天君好事将近，要嫁第九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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