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元奇答道自己是周人,安玉大感失望,神色暗淡又问:“你拄着拐杖,是个瘸子?”
元奇听罢更是不喜,答道:“有腿疾而已!谢谢你的帮助,告辞!”说完便转身牵驴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玉也不阻拦,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这个人还不错,可惜了!”说完便上马走了,见安玉离开,其余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刚走出不远,身边随从便问道:“主司,刚刚您说什么可惜了?”
安玉嘴上回答:“没什么”,心里却想:他要是我们西疆人就好了,看他外表虽然普通,但敢于据理力争又思辨清晰,收为己用,定能帮助兄长成就大业的......
话分两头,元奇这边牵了驴,拄着拐杖没走几步便找了个清净的树荫歇息,等着安叔归来。元奇心想:这安玉主司,原本还想谢谢她仗义相帮,谁知竟也同其他人没啥两样......唉!
不久,安叔缴完秋赋,驾着牛车回来,见只有元奇一人一驴,便问道:“安玉主司走了吗?今天可的亏她帮忙了呢,还没来及好好谢谢她就走了!”
元奇也不正面回答,淡淡的说了声“咱们回去吧!”安叔自是不知后面的事,见元奇脸色平寂,还以为是因为刚刚自己说都是安玉主司的功劳,没提到小先生,因此惹小先生不高兴了。也不好搭话,只得殷勤的伺候着上了牛车。
卸去货物,牛车里的空间便都空了出来,仅留下两个木箱和一张元奇当作坐席的兽皮,安叔把席幔遮住牛车顶棚,元奇坐在车中倒也凉快。路上安叔高兴的说道:“今年秋赋没啥损失,里长临行前给我多备了三两银子,让我需要时多方打点。现在省了下来,待会儿咱一起吃点好的,再来一壶好酒怎么样?”元奇见他如此,也只好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两人便回了先前的旅店,让小二找了个临街的二楼桌子,叫了一只烧鸡、两个小炒、一碟花生和一壶酒。小二见二人衣着寒酸,机灵道:“二位客人,咋们小店可是先付账后上菜的,所以....”随后看着安叔,安叔拍桌子骂道:“你这小子,狗眼看人低,只管上你的菜,爷是差钱的人吗?”
“那是,您二位自是不差钱,不过我们掌柜定的规矩,小的也没办法。”小二一脸委屈道。
见安叔要发火,元奇安抚道:“安叔,就按他们额规矩办吧!”安叔也借坡下驴,撅着嘴啪的一下,拍出几个银疙瘩,约有三五钱。小二见状立马满脸堆笑道:“这几个小菜,只需一钱银子,要不了这么多。”说罢从银疙瘩中挑了一个下了楼。不一会,几个小菜摆在桌上,安叔斟了一杯酒递给元奇笑着说:“小先生,你也喝一杯吧!”往日里元奇自是不愿喝酒的,可今天觉得身体着实有些疲乏,虽在晌午,却觉得身体有些冰凉,想着喝点暖暖身也好。接过酒杯细细的品了一口,便看着窗外稀稀疏疏的人影。安叔见元奇愿意喝酒,那更是开心,也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约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西落,初夏的夕阳洒在身上甚是暖和。安叔吃菜喝酒尤为豪爽,又叫了两壶酒,在抱怨酒太贵的胡言乱语中趴着桌子睡了过去。元奇只觉越喝身体越寒冷,不知不觉间就多喝了几杯,乘着酒意和夕阳,倚着窗户围栏慢慢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