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行点头:“不可能根治,我只是现阶段运气很好。”
“你啊……”展飞把烟收了,揣进包内,“自己有病,还找个自闭症的男朋友。和我一样走上一条不归路。”
“那不一样。”盛夜行打断。
展飞皱眉,“怎么不一样?他的感知是生理性的有问题,你很明白。但愿下次我回来的时候,见星儿能比现在更开朗八个度。他用一年的时间告诉了我,他那样的病,不代表永久性沉默和毫无感知。”
“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很爱他。”
盛夜行了解到这可能是他和展飞近几年最后一次谈心的时间,索性开口说了平时不会讲的话。
“他呢?”
“或许也是吧。”
展飞“嗯”一声,“你觉得值得就好,这话我和你说过无数次。”
“他的生活很难自理,几乎不可能独立。放假前,叔叔阿姨找我谈过一次。”
“说什么?”
“他们说,夜行,你是路见星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我否认了,我说不止,路见星有很多朋友。如果在一个学校的话,我会照顾好他。叔叔阿姨还说给我一点补贴,我说好。”盛夜行说着,摊开手,摸自己那根生得浅淡的“爱情线”,笑笑,“我打算帮路见星存起来。”
展飞觉得盛夜行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你这是又当爸爸,又当哥哥,还当男朋友。”
“叔叔阿姨不会抛弃他。他们只是担心,将来他们不在了,路见星怎么办。”盛夜行说。
“我这里很多家长也这么说。”
抬起眼,展飞看安全通道门上生锈的铁链,长长地叹气,“他们担心孩子没有去处。因为真正能与社会接轨,能自理的孩子太少。”
“嗯。”盛夜行沉默。
展飞拍拍他肩膀,“好兄弟。”
“你也要加油,在这儿工作一段时间……算是了结了你一个心愿。嗯,我看过唐寒老师发的朋友圈,摘录了一条:教育本身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盛夜行难得倾诉。
“是啊。”展飞表示赞同。
“雅斯贝尔斯说的。”盛夜行补充。
“夜行。”展飞叫他。
“你说。”
展飞说:“等八月我去报道了,可能一年才回来一次,你有空的话,带见星儿过来看看。”
盛夜行点头,“你也……带上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