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行将那个文件袋开了个口,并且每天要求路见星右手握笔,字迹公正地抄写一些文字,再投掷进去。
他们的家很大,两百多平,跃层。
路见星爬楼梯不太方便,所有规划就干脆挪到了一楼,两个人有一起睡觉的主卧,还有大大的书房,里边儿有盛夜行拿来放摩托车零售周边的架子。
那辆即将宣告退休的猎路者,被放在了车库,盛夜行还专门安了个高压水枪。
路见星也洗,洗得盛夜行站在身旁,一条篮球裤全被淋湿。
上大学的这些时间里,盛夜行学会了做饭,经常半裸着上身就在厨房里系围裙。
盛夜行的肌肉越来越好看,路见星的定力越来越差。
顾群山经常来做客,捂着眼就喊有伤风化。
二零二二年,盛夜行二十二岁,路见星二十一岁,大三毕业。
毕业后,他们回市二的教师宿舍见了一次唐寒,唐寒已经和当年相亲对象结婚,怀孕在家。
路见星送上了他攒钱买的婴幼儿套装礼盒。
盛夜行和唐寒说了很多话,从六年前到现在,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
离开唐寒家时,路见星和盛夜行路过了市二的学生宿舍,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盛夜行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偶然发现朋友圈有唐寒老师发的新动态,还是那包含深意的五个字,能让许多学生铭记在心的五个字。
是唐寒在入校第一天就说的:市二出奇迹。
再一刷朋友圈,盛夜行发了一条新的纯文字动态,紧随其后——
比如我和路见星。
“咔。”
锁屏,路见星关上手机。
他把头别过去深呼吸,再转眼看盛夜行。盛夜行站在他身边看他,用指腹抹掉路见星不自知的泪。也许是泪,也许是打了个哈欠,路见星自己都不知道。
他们还会有很多奇迹。
他们把家里的花篮涂成黑色,每周换三十四朵玫瑰,他们把木雕做成市二篮球架的造型,把西瓜整个放进冰箱里冷冻,把家里大门的密码锁设成做/爱的固定日期。在冬天里光脚奔跑,在接吻里见血见汗,见小花园里瓢泼大雨。
或许有一天,他能给盛夜行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