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很好是什么意思?”关月悄悄问他,毕竟他们的“不算很好”很有可能是“其实还不错”。
“会,但是要跟他们比…”温朝说,“我从小挨先生板子,十次里有九次是因为琴。”
他可以安安静静坐在书案前抄书习字,也可以顶着大太阳习武扎马步,唯独练琴,能躲则躲,躲不了就磨磨唧唧,能拖多久是多久。
十次练琴九次挨打,准确地说,是十八次。
先生打完板子,吹着他的白胡子气呼呼地离开。温朝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做鬼脸,一转身和傅清平撞个满怀。
——然后再被拉去打一顿板子。
“……”好巧,她挨板子十次,琴棋五五开。和温朝不同的大概是,她琴棋都不行,所以先生大多直接被她气跑了。
心惊胆战提心吊胆的两个琴技菜鸟,完整地观赏了了对方高贵优雅的姿态、行云流水的技艺。
温朝盯着面前的古琴,准备霸王硬上弓。
“孝期尚在,怕是不合适吧。”这话一出口,大殿内顷刻安静下来。
“这是谁啊?”趁着这位明目张胆同燕帝作对的老爷子长篇大论的功夫,温朝小声问一旁同样有点发懵的关月。
“礼部尚书,宋徽。”关月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同他窃窃私语,“我小时候见过他。”
礼部,温朝看向殿内义正严词的老尚书:“东宫。”
“……,孝期之中,如此行事,不敬父母长兄。”宋徽厉声道,“如此荒唐,老臣身为礼部之人,着实看不下去。”
“宋大人说的是。”关月赶在燕帝开口之前起身抢话,“陛下爱惜,本不该推辞。”
“臣的父兄,也绝非囿于礼法之人。”关月撩袍,向燕帝叩首,“然,礼义廉耻,国之四维。陛下爱护,但臣绝不愿让陛下因此有损。”
“臣愿为父兄守孝,以彰家德,明国礼。”关月再次叩首行礼,“望陛下恩准。”
顾容在未央宫中来回踱步,总算等到了侍女来报。
“礼部宋尚书。”侍女躬身道。
“宋徽?”顾容微微皱眉,“他怎么会…”
宋徽任礼部尚书多年,出了名的直言不讳、性情忠直。朝堂之上将他算作东宫的人,不过是因为宋徽时常与怀王争执,大多数时候,又支持太子的想法。
宋徽确实帮了东宫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