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去了县里,发现了黑市,在黑市上,除了粮食,就属肉最珍贵,他把打的野猪扛去卖,换来了一笔笔钱。
不是没遇上想黑吃黑的,可他能打,而且每次都不走回村的道路,他从山的另一头绕路,长久的野外生活,让他的敏锐度极高,只要有人跟在他身后,都能被察觉,到后来,那些人找不到他住哪里,还得求着他常常送野猪去卖。
村里的生活很平静,少年坐在自家门口,把晒干的红薯收起来,又准备去地里拔萝卜。
前面的小路上一阵喧嚣,一头牛从门前走过,背上骑着个穿深红色衣服的女人,少年抬头看,他知道,这是在结婚,牵着绳的男人笑得脸上开花。
特别傻。
傅奶奶端着碗花生过来,也看向那边:“小川,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啊?”
“媳妇?”就像那个男人那样?
少年摇头:“不娶媳妇。”
听说,娶了媳妇,就要和媳妇睡一个床,吃的也要分给媳妇,他想想都受不了。
他不喜欢和人亲近,任何人,更不愿意和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被窝。
狼的领地意识很强,他也是。
傅奶奶就笑:“这可由不得你!”人最不能控制的,便是自己的心。
少年眼里闪过慑人的寒光,谁敢逼他,他就弄死谁!
他最近新学了句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非常有道理。
傅奶奶把碗放下,帮他把红薯捡起来,少年的五官逐渐张开了,眉眼越发锐利,只是眼底不见半分温情。
不知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能让这可怜的孩子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