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朱智东叹息着摇摇头。
“……别为难。”别人的可怜让陆之缘倍感屈辱,可此时的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感觉心好像被扯碎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但即便如此之痛,心里也丝毫不怨也不恨——,这一切的一切又都让她越发痛苦,也越发屈辱。
她回去了,晕晕乎乎地上了车,晕晕乎乎地搂抱着女儿,晕晕乎乎地回了家——也不知是谁的家,总归是远离里柳沈希的家……
晚上,她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吃了晚饭,又凭借肌肉记忆为自己和女儿洗漱、换睡衣,习惯性地拿出一本儿童读物来读,哄着孩子睡着了,自己也挺尸般躺下。
她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似是平静极了,大概不多久就会睡去。
等啊等,等啊等……
真怪,睡意迟迟不来……
心底深处,有什么在叮咚作响,宛如初春冰雪消融溪流,汩汩涌动惹人好奇。
她眼帘微动,表情安逸,任由心底那好奇牵动,乘舟般顺着思绪而动——搬走!这两个字毫无预警地迎头砸来,砸得她呼吸一痛,惊恐又慌乱地睁大了眼眸。
…
“‘让她搬走’。”
“还有一句——‘立刻’!”
“现在就搬走,否则这些东西会被当垃圾处理掉。我们老板说了,只给你一晚时间。”
…
那个黑衣保镖的话似是小刀浅试,一遍遍在陆之缘的脑海里回响,也一下下轻轻戳在她的心头。
“疼吗?”她自问自答,“还好,能忍住。”
…
“我不走,就不走,不想走。”
“别赶我走好不好,沈希,别这样,好不好?”
“别,别这样,沈希,是我不好,我错了好不好?别赶走我走,是我不好!”
“求你,沈希,我们好好聊聊,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