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用茶◎
柔止隐约知道自己是喝醉了,被文琢光带走的。
可翌日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宫殿中,她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慢慢吞吞地从床上翻了个身,黑缎似的长发又浓又密,稍稍遮住了她半张细白面颊。床榻上到处都是文琢光身上常用的那种熏香的味道,如松如柏,是十分清冽的草木香气,叫她一时有些恍惚,仿佛置身在文琢光怀里。
殿内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她□□着脚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只是觉得刚刚睡醒,头疼得厉害,见桌上有水壶,便自己走过去倒水喝。
才喝了一口,便听见外头有人声。苏沐阳道:“殿下,温老将军一走,留下的就只有兵部尚书刘燚手握兵权,二人原本互相制衡,如此一来,只怕刘燚会有二心。”
文琢光一面往寝殿内走,一面淡淡道:“刘燚是许家旧部出身,如何敢有二心。”
“……可是,”苏沐阳还要劝,“刘燚如今有一位很是得宠的妾室,便是孙家的姑娘,同孙贵妃也眉来眼去许久了……”
苏沐阳的话说到半路,便夏然而止。
因着寝殿门口的门缝里,透出一个少女好奇张望的半张脸。
幼时那个圆团团笑甜甜的小姑娘,如今早就长成了容色倾城的少女,素净的小脸上未施粉黛,却犹余醉酒后的丁点儿晕红,如同白色的牡丹里头透出丁点儿淡粉,纤弱娇婀,
苏沐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柔止的模样,便见前头原先神情冷淡的太子忽地往前一步,解了身上披风,将小姑娘拢在了怀里。他回头,淡道:“改日再议罢。”
苏沐阳轻轻地咳了声,连忙转身走了。
便听后头少女柔柔地道:“哥哥,我为什么没回家去呀?”
文琢光则说:“你都忘了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了?”
苏沐阳没敢往后听,忙不迭地加快了脚步离开现场。
柔止被人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文琢光见她的绣鞋被放在一侧,方才赤脚站着,如今坐在塌边,脚丫子一蹬一蹬的,脚趾泛着淡粉光泽,肤色冰清似雪。他板起脸,问她:“鞋都不穿好,便在这里走动胡闹了?”
柔止刚要说自己只是想喝水,便见文琢光拿了她的鞋子过来。万人之上的储君轻蹙着眉,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替她穿上绣鞋,动作亲昵熟稔,一如她幼时。
只是她不再是小孩子,如今很有些为这动作感到难为情,羞红了脸要把脚缩回来,却被他牢牢握住。文琢光道:“躲什么?”
他手指沿着她的小腿肌肤一点一点地往上,仿佛带着几分审视意味。柔止叫他揉得整个人缩成一团,连脚指头都蜷了起来,刚要去推他的手,便察觉他的手指最后停在了她的膝盖处,替她轻轻地揉了揉。
柔止吃痛,方才那些暧昧缱绻意味悉数都消失了。她眼泪汪汪的,见他将她松松垮垮的衣裳掀上去,露出了膝盖上的一片青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