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女人伸手示意,却并不回答孙中原的话,“这君山银针是我喜欢的,形好,色好,甘醇甜爽,不知道孙先生喜欢不喜欢?”
“我平时不大喝茶,君山银针属于黄茶吧?更是没喝过。”孙中原并没有坐下,而是看着这个女人。因为,她还没有自报家门呢。
女人看明白了孙中原的意思,“我姓赤,赤城霞,可以坐了吧?”
这个姓比较罕见,名字也不像是编造的,孙中原点点头,坐下了,“赤女士好像太过低调。”
“低调?”赤城霞抿了一口茶,同时伸手一指,“边喝边谈。”
“雍正官窑窑变弦纹瓶,唐寅《秋山萧水图》,任何一件藏品,都是顶尖的,但是我在古玩圈儿却没有听说过赤女士,那自然是很低调了。”
孙中原说着,也喝了一口茶,他虽然不懂茶,但这君山银针倒是挺对他口味。
“我本来就不是古玩圈里的人,不过这江湖,倒不陌生。”赤城霞拿出一方红色的手绢,擦了擦嘴。
这方手绢是那种大红,和赤城霞的一袭黑衣形成鲜明对比,也显得有点儿突兀。
江湖?孙中原看着这方大红的手帕,想起这一阵几位老阁主给他零散介绍过的一些江湖情况,倏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门派。
“赤女士,唐寅的画作不是凡品,老洪做了,日后若出乱子,他怕应付不了。”
“老洪应付不了,天象楼也应付不了?”赤城霞摘下了墨镜,眼窝很深,眼睛大而美,眼角没有丝毫鱼尾纹,平滑光润,看起来这女人应该很年轻。
“孙先生能代表天象楼说话么?”
孙中原一听,心下之前的猜测得以落实,能知道天象楼,那就定然是江湖人物了。
“赤女士,看来你代表的是红手绢?”孙中原看着她。
红手绢如今依然在江湖存在,也是渊源颇深。古时候,这个门派主要就是靠幻术,或者说靠戏法为生。
如今,有的魔术师就是这个门派中人。同时,不少人因为擅长障眼法,延伸到赌术,甚至在澳岛也有自己的场子。红手绢中,女人为主,在这方面,也具有一些特殊的优势。
赤城霞放下墨镜,手一抖,墨镜突然变成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接着顺势点了一支烟,“孙先生,既然都亮明身份了,那就好谈了。老洪不想做,可以把雍正弦纹瓶还给我们,合作中止。若是想做,我可以保证不会有后患,但是不能告诉你揭裱后的《秋山萧水图》的去向。”
“不知道去向,怎么能保证不会有后患?”孙中原一边说,一边给隋东辰发了一条信息,“红手绢的赤城霞在他们门中什么位置?”
“红手绢的承诺,这还不够么?”
“问题是,红手绢什么时候开始做古玩生意了?”孙中原也点了一支烟,“那我们天象楼是不是该去玩儿变脸了?”
此言一出,赤城霞脸色顿变,手中的红手绢一抖而没,手上竟已是一把黝黑的手枪,指向孙中原,“孙先生,变脸是川剧绝活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要不懂装懂!说话也不要太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