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离开曲州的那日,正逢曲州的夏末。
周成仁原本想要一路开道为他们送行,但是却被谢妧给拒了,一来因为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二来她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谢妧最后登上马车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宅邸外面的白鹭洲。
景佑陵的手挡在马车的棱角处,看着谢妧现在好像是实在有点儿不舍的样子,“殿下若是舍不得,日后还可以再回来。”
谢妧闻言,收回了目光。
她站在马车上面,略微弓着一点儿身子,用手比了比站在地上的景佑陵和自己,俯视着他道:“看,景佑陵,我比你高诶。”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摸了摸景佑陵的头。
其实和以前摸耳雪的时候也差不多。
景佑陵就将她随处作乱的手止住,手指蜷缩了一下,然后看着谢妧站在马车上面,笑得眼睫弯弯,又好像是带着一点儿的祈求。
他只和谢妧对视了一眼就大概知道了她现在的心中所想,然后站在原地伸开了手臂,“跳吧。”
谢妧闻言略微挑了挑眉毛,然后听到他的话,“记得接好我,景大将军,接不好的话……揍你。”
她说完,也没有犹豫,一下子从马车上面跳下来,撞了景佑陵一个满怀。
景佑陵的手稳稳接住了跳下来的谢妧,而谢妧则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颈窝之中蹭了一下,多少有点儿恩将仇报的意思。
谢妧靠在景佑陵的耳边,“景大将军表现不错。”
她笑了一声,“今晚就留你的牌子。”
景佑陵闻言,垂眼看着谢妧,声音略低了一点,“殿下不如和我说说,还想留谁的牌子?”
谢妧听到他这时候的语气不妙,轻咳一声,连忙哄道:“我的牌子当然只有夫君一个人。”
景佑陵待她站定以后,才挑了挑眉毛,“殿下现在哄,晚了。”
……
站在一旁的楚承平原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怀中的斗鸡还在叫个不停,后来看到马车旁公主殿下和景大将军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和谢策小声问道:“原来……景大将军私下里是这么一个人啊。我之前还以为景大将军当真是如同传言里那样冷淡得一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呢,原来传言当真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