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佑陵认错态度还算良好,谢妧勉强地嗯了一声,然后侧过身不看他,手却朝着他伸了过来,“巾帕。”
景佑陵朝前走了两步,原本因为这升腾上来的雾气,他看得还不是很真切,但是后来因为逐渐靠近,温泉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谢妧的乌发被浸湿,因为之前……所以有些迹象还是很能看得分明的。
他大概也知道为什么没有现在让剪翠伺候在身边了。
谢妧虽然坦荡,但是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会觉得羞赧,虽然剪翠也知晓这些事情,但是她想到还是会觉得面上发烫,所以自然是没有让任何人进来伺候。
景佑陵掩唇低咳一声,原本打算将巾帕放下就走,但是喉间还是略微滑动了一下,而他在俯身将巾帕放在岸边的时候,谢妧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袍角。
他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水就瞬间浸湿了他身上的衣物。
景佑陵原本穿得极为松垮,现在被水一浸湿,就瞬间贴在了身上。
他略微垂眼,就看着谢妧眼瞳极亮地伏在岸边,一手支着下颔,脸上满是得逞以后的笑意,“是不是上当了?”
身上衣物贴在身上,还在往下渗着水,全都是香料馥郁的气味,景佑陵略微挑眉,然后突然笑了。
“殿下可知道……”他看着谢妧,“我若是现在这样出去,旁的人会怎么想吗?”
虽然院中人不多,但是他就这么出去实在是引人注目,虽然从温泉处是直接前往寝屋,但是路上难免会遇到侍女和仆从。
他进来的时候衣冠楚楚,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怎么想都是不能让人细想的。
景佑陵现在实在说得上是有点儿狼狈,往常可见的明月清风全然不见,身前的衣物湿了大半,甚至还在往下渗着水。
而他的面色却又不见任何恼意,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妧。
谢妧原本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地也朝着他挑了挑眉毛,“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提醒大将军一句的是,你现在进来的时候,才不过盏茶功夫。”
温泉旁边的桃树上面挂着一个灯盏,在晃动的烛火之中,谢妧好像看到了景佑陵原本的瞳仁逐渐变得幽深,这段时间的荒唐重新又浮现在脑海之中,谢妧的耳廓上面瞬间涌上绯红。
而景佑陵的瞳仁之中,则是在倒映着灯盏的光亮,而他的眼中,也只有谢妧一人。
景佑陵俯身在池旁,然后拉着谢妧的手,看了她片刻。
他另一只手则是抚上她的颈后,吻了上去。
谢妧之前就感觉到了有点儿危险的气息,现在也只能就这么被他吻着,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荒唐了,荒唐到谢妧都想着之前那样冷淡和疏离的景佑陵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了。
大概是要把以前欠着的一一给讨回来。
之前忍得那般辛苦,原来以后都是要还的,亏得她从前还当真以为他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景佑陵吻得极深,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唇际,清冽的松香味瞬间袭来,铺天盖地般地让人毫无招架的余地。
他身上的衣物上面滴下来的水略微渗入谢妧的颈窝,略带着一点儿薄茧的手指就在她的颈后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