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你。”达西先生笑着说。
菲茨威廉在一边大声嚷道:“说吧,说吧,让我听听,他有什么不是,我想知道他在生人面前表现如何。”
“那我就说给你听听,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事情非常可怕,你要知道,我第一次在赫特福德郡见到他,是在一次舞会上,你猜猜,这次舞会上他做了什么,他只跳了四次舞,我不愿意惹你难过,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虽然男士很少,他却只跳了四次舞,而且我知道得很清楚,当时不止一位年轻小姐,因为没有舞伴,只好冷坐在一旁,达西先生,你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吧。”
“除了同我一起去的人,参加舞会的姑娘没有一个我认识。”达西回道。
“不错,舞场里也不兴请人做介绍啦,菲茨威廉上校,你还想听什么,我乐于从命。”
“也许,我当时最好请人介绍一下,但我又不善于向陌生人自我推荐。”达西说。
伊丽莎白对着菲茨威廉说道:“要不要问问你表弟,这究竟是什么缘故?一位聪明,受过良好教养,见多识广的人,为什么不善于把自己介绍给陌生人。”
菲茨威廉上校说:“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而不用请教他,那是因为他怕麻烦。”
“我确实不像有些人那样有本事,”达西说,“能够与从没见过的人谈起话来应付自如,我不能做事能够适时的迎合别人口味,对别人有兴趣的事情也假装喜欢,我实在干不来。”
“我弹起琴来,”伊丽莎白说,“手指不像许多女人那么熟练,即不像她们那么有力,那么灵巧,也不像她们弹得那么有味,不过我总认为这都怪我自己,都怪我不肯多练,我可不信我的手指就不中用,比不上哪个比我弹得强的女人。”
达西笑笑说:“你说得完全正确,可见你的练习效率比别人高得多,凡是有幸听过你演奏的人,都不会觉得还有什么不足之处。你和我都不在陌生人前显本领。”
说到这里,凯瑟琳夫人大声问他们在说什么,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伊丽莎白又弹起琴来,凯瑟琳夫人走过来,听了几分钟,对达西说道:“班纳特小姐要是再多练习练习,再请伦敦的名师指点,就不会有什么缺欠了,虽说她的情趣比不上安妮,但她很懂得指法,安妮要是身体好,能够多学学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位令人喜爱的演奏家。”
伊丽莎白朝达西看看,想知道他听人夸表妹有多高兴,他是否竭诚表示赞同,不过无论哪次,她丝毫看不出任何相爱的迹象,从他对德.包尔小姐的态度来看,她得出了一个有利于宾利小姐的结论,假如她跟达西先生是亲戚的话,达西先生同样可能娶她。凯瑟琳夫人不停的对伊丽莎白说三道四,边评说还边指点她怎样动作。伊丽莎白出于礼貌,只好耐心听着,两位先生请她再谈,她一直弹到夫人叫来马车送客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