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一辆拖拉机停在路口,驾驶座上坐了一个头发和胡子又膨又乱的男人,一个脸被方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站在车斗里弯腰伸手。
李谣像是想到了什么,乌黑的瞳仁急速缩小,她跑的瞬间,骆谦冲了出去。
锅盖攒足了劲往左边跳正要扑倒要饭的,在空中,它右脚蹬地,身体瞬间改变了方向,奔向驾驶座,一口咬住男人的腿,它后腿用力蹬驾驶座,跃到正前方的地上,男人倒悬在空中一瞬,咣当一下,脸先着地,手下意识撑地,手中双刃匕首的刀刃对着天空,接着是上半身着地,最后是下半|身着地。
已经惊动了村民,村民们扛着锄头和铁锨朝这边跑来,车斗里的女人在男人被狗子咬住腿的时候,就舍弃了废了的男人,更舍弃了要饭的和货物,男人身体悬空的瞬间她跳到驾驶座上,手里攥着匕首开拖拉机。
后轮胎从男人肩膀上碾过去,男人连连惨叫,女人冷静的可怕倒了一下车,开拖拉机在大路上疯狂奔驰,不避让任何人。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眨眼睛的工夫,恐怕都没有两秒钟。
要饭的看到被轮胎轧扁的脑袋,她的脸瞬间刷上了一层白石灰。她还想挣扎一下,用麻袋里的孩子当作筹码,就被虎妹咬住肩膀扑倒。
骆谦听着胸膛里的阵阵鼓声,手指颤抖解开麻袋口,拿绑麻袋的绳子绑住要饭的手脚。
骆谦绑要饭的时候,有人放下锄头,打开麻袋,里面是两个两岁的小娃娃,小娃娃脸被擦伤,肯定很疼,但是小娃娃居然没有醒。
“小骆,这不是你妹妹家的小舟桥么。”
“这是余明月家的暖暖。”
有一个胆大的人试了一下小娃娃的鼻息:“还有气,快,快送医院。”
骆谦被公安带到派出所做笔录,骆丽珍夫妻不在家,李谣跟着到了医院,她走的时候喊钱玉娇锁上店门,到这个店里帮忙看两个奶娃娃,她到后院喊杜多思把被吓呆的孩子们带回来,把孩子们拘在后院。
门被人轻轻推开,盛锐廷手脚发凉,声音断断续续:“爸,明月,暖暖没有事吧。”
“人贩子给孩子灌了牛都扛不住的迷|药。”余本顺眼睛通红咬牙说。
余明月抓住孩子的手,眼泪打湿了半个被角。她神色恍惚,嘴唇哆嗦,盛锐廷靠近听,妻子在喊女儿的名字,小小的人儿陷在被子里,平静又安详,盛锐廷几乎察觉不到孩子的呼吸。
没有多余的凳子,盛锐廷蹲在病床的另一侧牢牢地抓住小人儿的手。
清澈的泪水居然弄浑了余本顺的眼睛。
李谣收回视线,她机械地试了试小舟桥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流,她又一次陷入呆滞中。
人贩子捋走小舟桥和暖暖,两个孩子没有差几天,还是一男一女,由不得她不怀疑人贩子最开始的目标是她家两个小娃娃……
“舟桥。”推开门的瞬间,骆丽珍的腿软了下来。
李朋远及时扶着骆丽珍,半搂着骆丽珍到病床前。
骆丽珍慌乱摸孩子的手,感受到孩子的体温,她身体晃了晃蹲趴在床前,额头不停地摩梭孩子的手背。
李谣让位,跟两口子细说孩子的情况,李朋远朝李谣点头,李谣腿软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