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弯着腰,等衡月走远了才慢慢直起身来。
看着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文忠擦了擦额角的汗。
这皇宫里的天啊,怕是真的要变了。
怕引人耳目,衡月和余御医并未同路太久,照常分开。
回到未央宫后,几个宫人面带喜色的想来向衡月道喜,也都被她用眼神制止。
进了寝殿,关好门,绿柳才叹道:“原本这样的喜事,是要好好庆贺一番的。”
衡月自也是这般想法。
她的箂箂,被封为太子了,若是正常时候,岂不是应该大肆封赏一般。
可现在,她哭的眼睛红肿,连个笑模样也不敢露出。
“事情催的急,想来明日册封典礼就能完成……等上了玉牒金册,便再无转圜余地了。”衡月喃喃。
绿柳点头:“是,那便……再等一日。”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笑了一笑。
衡月从袖中掏出被她好好藏起来的罪己诏,看了半晌,叹气道:“还是没用到。”
上官征竟还没到死的时候。
她展开看了看,又放起来,思索道:“正好,还能润色一番。”
之前太过激动,言辞略激烈了些,瞧起来实在不像是帝王所书。
而上官征现在……估计再难拿起御笔,那由她来代笔再正常不过吧。
衡月沉了沉心思,重新铺纸磨墨,郑重的,按照自己对上官征的理解,一字一句,斟酌的重新写下一封新的罪己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