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来问过我,问我为何委屈自己。
我看着窗外的藤萝,淡淡回道。
“从小到大除了嫁给司云麓这件事,我好像也没有过什么梦想。人生一世,总要圆一场梦才算活过。”
母亲叹口气,便不再劝,只是给我加倍添妆,哪怕没有夫君宠爱,也能一世无忧。
其实司寇到来之前,我跟那姑娘在绛红轩见过一次。
说不上是她故意为之还是纯属偶遇。
那日落雨,她撑着把伞立在绛红轩门廊下,一袭纯白飞仙裙,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我来跟郡主说几句话,说完便走。”声音也是清冷好听,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跟我这种只会倒贴的傻瓜有天然之别。
都说男人是犯贱的动物,司寇会喜欢上她,其实并不难理解。
我随手将挑好的口脂放入荷包,理都没理,从她身边径直掠过。她大抵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下意识挡在我前面。
而下一刻,她已然坐在地上,白裙也染了几分脏污。
我不动声色拿帕子擦擦刚刚碰过她的手指,心下冷笑。这姑娘来之前大概是没有打听打听,我虽出身王府,可拳脚功夫并不差。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司公子带我回来吗?”
“我又不是户籍官,为什么想知道?”
“郡主,你误会了,司公子是因为我在敌国救过他,不忍心看我沦落风尘。”她表情楚楚,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爱,“他心目中的妻子只有你,哪怕娶我,也只是贵妾。”
贵妾还委屈你了?
这股茶味怕是陈年普洱也望尘莫及啊。
“他现实中的妻子也是我啊。”我小指勾起一抹新买的口脂,在唇上抿了抿,更显娇艳,“我们是御赐的婚事,你不知道吗?”
她眼神微起波澜。
“那就好,姐姐放心,妹妹定会恪守妾室本分。”
我笑笑。
“这位姑娘一看便是双十年华的美娇娘,本小姐刚及笄,当不起这声姐姐。”
无视她微变的脸色,我吩咐掌柜。
“这位姑娘看中什么尽管挑,都记在大学士府账上。不必打折,别折了咱们家的面子。”
这家铺子是我的本钱,三嫂给我预备的嫁妆,自己的地盘上没必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