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几个帮厨的也并不是一刻都不闲着的。
每人忙活完手里的活,都会自动帮别人的忙,相比以前在家里从是到晚一直不停的忙家务,还总受婆婆的气好太多了。
“我本来生下五个孩子的,那三个丫头有两个被婆婆掐死了,还有一个生病她给耽误也夭折了。”栓子娘抹了把眼泪说:“老婆婆在家都不能看到我闲一会,早上五更天就叫人起来,夜里吃了晚饭,还得跟她一起做针线到点灯时候。”
辛苦压抑,而且没一分的工钱,婆婆总是打骂,丈夫也不疼,孩子们也都跟奶奶亲。
这一切她原本以为是每个女人都要熬的日子,等熬到头上的老人归西,成了老婆子的她才能喘一口气儿,真正过上舒心的日子。
反正,一代代的妇人不都这么过的吗?
但是,在这里她才发现,自己也能挣钱,自由自在的出去买东西,天天跟相熟悉的姐妹们一起说笑,更不用纺那总远也纺不完的线。
衣裳鞋袜都能出去买最时兴的
这种好日子,让她重新焕发了生机,从来没修涂抹过的脸上,经过几盒油脂粉羔子的滋润,看着竟比以前年轻十几岁。
“苏姑娘,其实,我没比你大几岁。”说到最后,栓子娘抚着渐渐变的光滑的脸说:“我今年才二十六岁啊,只比你四岁,但在原来的世界里,看上去却比你长两辈,像大四二岁一样。”
闻言,苏林林心里一抽:的确,头一回在槐树巷看到栓子娘时,她的确显的十分苍老。
就像青山村的那些小媳妇儿一样,嫁人生子之后盛开过后的花儿一样,迅速枯萎老去。
她当初之所以跟二狗子媳妇不对,也不过是因为二狗曾当大家面赞她一句:成亲这么多年也不显老而己。
怪不得她们不想回去呢。
原来,那里虽然有着割舍不断的亲情,却几乎没有人权跟自由。
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要熬十年,二十年才能真正能在家里直起头,把积攒了几十年的压迫怨气撒到儿媳身上再。
这种无比憋屈的死循环,让整个世界的女子都不好过。
想通之后,苏林林深吸一口气问:“那么,如果能回去的话,你们——”
“当然还是回去了!”花婆抢先道:“我跟栓子娘不过是想趁着这机会多挣点私房钱,回去之后也没啥能力贴补家用了。”
哦,原来是这样。
栓子娘也十分激动的问:“苏娘子,我们真的能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