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咋地都得去溜达两趟。你和虎子先眯一觉,等后半夜换我和大哥,我估摸老豹子今晚是不能来,你俩守后半夜,三点多钟再喊我。”
徐宁点头,只见王虎和关磊窜上炕,脑袋朝炕里枕着布兜子,身上的棉袄和鞋都没敢脱,万一老豹子真来了,现穿鞋根本来不及。
老太太进屋就将这事给老方汇报了,俩人这么一寻思,当即觉着白瞎那两只死羊了!咋又找来四个只会吃不干活的人啊?
为啥?因为老太太在公鸡打鸣的时候就醒了,她迈着矫健步伐走到下屋前,往里一瞅就见四人整齐的躺在炕上睡觉呢。
“也是,现在咱们就是求稳,哪怕搁老方家住十天半拉月,也比去老林子里趴着强,这好歹有热乎炕头啊!”
徐宁拽着灯绳将黄灯泡熄灭,他和李福强坐在炕梢的位置,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羊圈里的动静。
“好嘞!”
关磊笑问:“哥,那明个还去老林子么?”
守猎就是这么枯燥,必须得轮班盯着,最重要的时间是午夜1点到3点,这个点是夜深人静、鸟兽栖息的时候,也是老豹子最为活跃的时候。
王虎快速喝掉杯里的茶,蹲在灶坑前往里边填了两根木头。
方民去趟茅房回来听爷奶在外屋地念叨,他紧忙说道:“爷、奶,我觉着徐二宁不是那样人,他以前搁庆安多出名啊?吃喝抽耍啥都会,自打他学好之后,哪见着旁人搁背后说过他坏话啊。”
老太太说:“民呐,你年纪小没经过事儿,等再过些年你就知道了,跟人相处不能惯着,惯来惯去都是毛病!”
老方瞪眼说道:“咋特么教孩子呢?就你这比样教出来的孩子能成才啊?快闭嘴得了,你叭叭地,从起来一直叭叭到现在,成天扯犊子讲究这个讲究那个,伱咋不寻思寻思自个啥德行呢!”
老太太梗脖子说:“那你刚才也没少讲究啊!”
“我那是跟你唠嗑!你再跟我犟嘴?嘴巴子给你扇歪……”
下屋,王虎起来烧炉子热饭就听着主屋里方家老两口吵吵把火地战火连天。
关磊和李福强坐在炕沿睡眼惺忪的抽着烟,而徐宁则是侧身闭眼躺在炕头,他仨都不是自然醒,而是被老太太的哭嚎声震醒的。
“也不管有人没人,一大早晨就干仗啊?”徐宁有些无奈。
“醒了,兄弟?”
徐宁起身道:“早醒了,这老太太咋直嚎呢?左右邻居不膈应啊?”
“膈应有啥法,贪上这么个人家,只能忍着呗,吵吵把火的干一仗也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