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九泉之下的父母一向疼爱江雪声,见他们兄友弟恭,其乐融融,说不定也会夸他一声“做得好”。
这样就足够了,风远渡想。
……
“凫儿。”
江雪声又唤了舒凫一声,一个儿化音都念得百转千回,像是捧在心尖上捂了三天三夜,放在蜜糖水里浸过,娇艳欲滴的花瓣上滚过,明净的月光和星光之下晒过,最后才成了一支缱绻绵长的情歌,晨雾一般悠悠地、袅袅地飘起来,乘着山风飘摇回荡。
一言以蔽之:肉麻。
特别肉麻。
因为文字没有声音,所以不得不堆砌几行累赘描写,才能表现出这种肉麻。
舒凫身经百战,早已习惯他信手拈来的肉麻,但冷不防听见,仍然觉得头皮一阵过电似的麻痒,“蹭”地炸起了一簇呆毛。
她哭笑不得:“雪声,好好说话,把舌头给我捋直了。”
“唉。”
江雪声轻叹一声,缓步近前,紧挨着她盘膝坐下,“同样以名字相称,我唤你‘凫儿’,你唤我‘雪声’,感觉可是大不相同啊。”
“是啊。”
舒凫坦然承认,一脸诚恳地自揭短板,“因为我不肉麻。我们钢铁猛女就是这样,建议你接受现实,认清形势,放弃幻想。”
江雪声:“……”
——不,道侣之间,这种事还是要有点幻想吧???
“凫儿,要么……”
他斟酌着道,“你且试着,唤我一声‘夫君’看看?这是凡人间的称呼,我想你可能不大喜欢,以往也没听你叫过。”
舒凫异常配合:“好的夫君,夫君你看这样行吗?”
江雪声:“……”
——好了,他放弃幻想了。
将“夫君”喊得像“大兄弟”一样的猛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们两人能看上彼此,的确是眼光独到,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