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剑注意到，这个老头的手腕上，有很多类似的刀痕，那并不像是战斗所留下来的，也不像是被人虐待之后的痕迹，而更像是自杀者才会切开的伤痕，因为，如果自杀者是一个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并且是一心求死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通常会选择竖直着切开自己的血管，因为这样的伤口，即使是他在死掉之前被人及时发现送到医院，也很难将伤口缝合起来，算是一种非常狠的自杀方式了，直接断绝了被抢救的后路。

而且，不仅仅是老头的手腕上有这样的伤口，甚至于他的脖子里也有这些痕迹的存在，这意味着，老头不仅仅尝试过割腕自杀，甚至还试过割喉。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曾经尝试过无数次自杀的圣徒。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不过小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他知道圣徒的寿命是比正常人还要长久很多的，而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岁数看起来就非常老，要是要把这个家伙所经历的故事都听上一回的话，估计很快这本书就没有完结的希望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眼前这个家伙是实打实的圣徒，只有圣徒才具备这样一种通过对体内圣光的消耗来恢复肢体的伤口的能力，这是圣徒们被天堂的使者所赋予的一种天赋。

这也是他们能够活的比普通人更加长久的原因。

……

现在老头算是用最为简单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小剑就有点纳闷了，如果说对方是真正的圣徒的话，那么情况就说不通了，为什么他能够这么老实地跟法子哥回到这里来？他看起来也没有被制服或者被揍成重伤的模样啊。

“别这样看着我，我们只是达成了协议而已。”

老头很淡定地摆摆手。

他也没有细说自己和法子哥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而是看着小剑，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之后，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之前解决了那一窝吸血鬼的年轻人吧？我听说事情不是教廷做的，也不是猎人做的，而据我所知在这座城市里能够轻松搞定那么多吸血鬼的，应该就只有你了，老实说，虽然这几年一直都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是今天一见，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屁孩儿，属实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了……”

老头果然唠叨的不行。

就和之前他在店里修表的时候一样，现在手头没有表可以修了，但还是把弄着桌子上的牙签筷子之类的玩意儿，嘴巴里叽里呱啦一顿乱说，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样。

小剑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毕竟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踪迹是隐藏得极其完美的，应该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才对。

但是这个老头似乎待在海边城的时间比小剑整个成长历程还要长一些，而且对方还是某种程度上的圣徒，能够注意到这几年里城市的一些细微变化，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有一件事情小剑搞不懂了，这个圣徒……真的就只是待在城市里静静地看着一切，包括之前那七条恶魔到处收刮灵魂协议的时候，老头也从来都没有露过面，甚至连猎人组织都碰巧搞死了一条恶魔，但是作为真正的圣徒的老头，却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

小剑这下子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家伙能够和法子哥这样的纯恶魔达成协议了。

他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圣徒。

这是个混子。

从之前他随便砍自己一刀，浪费自己身上的圣光的行为来看，他和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圣徒是完全不同的，他并不珍惜自己身上被赐予的圣光，也不在乎自己的信仰和职责，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是一个纯粹的老头……

……

“所以你俩达成什么协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