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头戴紫金道冠、身穿羽衣的年轻道士,化名“任公子”,道号“齐谐”。
道人无面,背木剑,手捧铁锏,腰悬一方符印。好似被**安捏泥人,随手抹去了五官容貌。无脸的年轻道士身边,还悬空有一副宝光焕然的五彩甲胄,仿制吴霜降那尊法相披挂的铠甲。
一身装束,可谓繁华至极。
另外一位容貌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纯粹武夫,是当年抢先一步离开城头,去与离真对峙的**安,这大概就是**安心目中最契合“气盛”二字的自己。
白衣赤脚,发髻随便以玉簪挽就,简素异常。
两座祠庙平地而起,看那匾额,取名一个比一个大,分别是“道场”,“武庙”。
**安伸手指了指远方,神采奕奕,“先前那条炼化文字数以百万计的文运长河算是废了,不打紧,重头来过,只会更加稳固,品相更高更好,暖树以后就在这条文运大渎当中顺流走水,保证天时地利人和兼备。”
反正也无外人在场,约莫是心情轻松的缘故,在这座仿佛只有他跟她的寂静却不寂寥的人间,**安跟谢狗一样,自顾自颠步甩手起来,也不知是谁学谁,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都在学青衣小童。
给宁姚看那幅环环相扣的飞升图,**安是谨慎的,深沉内敛的。
等到与宁姚说起暖树将来走水一事,却是得意的,神采飞扬的。
宁姚问道:“为什么还是选择接纳龙象剑宗?”
虽说是齐廷济擅作主张,摆了他一道,但是以**安的性格,翻脸不认账也不算什么。
**安解释道:“跟归拢家乡西边大山是一样的道理,要么干脆就别接近半数,要么就要全收。当初在桐叶洲创建下宗,是奔着那条大渎和补缺地利去的,我本身并无趁虚而入、当那什劳子一洲道主的想法。至于现在……”
“我不但愿意收下龙象剑宗,还要抓紧再打造出一座下宗,追上符箓于玄的桃符山,一举成为浩然天下规模最大的祖庭,剑仙最多的宗门。”
“当**安只是拥有一座宗字头的落魄山,各种妄加揣测,流言蜚语,多如柳絮。”
“当我拥有两座宗门,犹有冷眼嘲讽,连带着剑气长城一并受累,依旧挡不住人心鬼蜮之辈伺机而动。”
**安蹲下身,攥起泥土,习惯性轻轻搓捏,目视前方。
“等到我拥有了一座龙象剑宗,便要人人怕我。某些藏在暗处阴恻恻盯着我和落魄山,以及你跟飞升城的山巅人物,再想跟我掰掰手腕,他们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够不够。”
“有朝一日,落魄山与桃符山一般无二,都是一山三宗门的格局。再等到落魄山封山解禁,各洲剑修,纷纷加入,先前怕我的人,还要敬我,既敬且畏。他们再提及剑气长城和大骊王朝,就要注意自己的口气了。”
**安沉默片刻,喃喃道:“我要让这世道往上走上一走。我想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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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蜕找到齐廷济,也不问龙象剑宗怎就换了宗主这种大事的缘由,只是就一事征询齐廷济的意见,刘蜕说想要将半座白瓷洞天赠予落魄山,就当是折算成两件仙兵,补上贺礼又贺礼的。
刘蜕实在是懒得再费神去找人谈一件仙兵的买卖了。
齐廷济都有些震惊,白瓷洞天可是天谣乡的祖业,与碧霄山一样,都是大道根本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