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待个鸟毛?有本事,让他元太安和爷爷换换……”
不提就好,一提奚康生就一肚子火。
也不知哪里走了风声,称奚康生之从子达奚,实为奚康生之幼子,如今在李承志帐下听命,颇受重用,已为水军都督。
谣言不径而走,不但传到了洛阳,更传到了六镇。
也不知皇帝如何授计,元遥并未当面问过奚康生,但事事处处都透着猜忌之意。
就如此次出军,邢峦与元恒军中都未置监军,偏偏奚康生这一路却有监军随行,还是元遥的亲弟弟元定。
意图不言而喻。
“也罢!”
奚康生勐吐一口气,白雾就如长练,须臾间又消失于无形,“你即刻就去,将监军请来,请他观战!”
左将心中突的一颤:奚公这是要……强攻?
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也对,不让元定亲眼见识一番,还以为奚公畏战不前,更有可能怀疑已与叛军媾和。
“某就去传令……”
左将抱拳做揖,当即骑马奔往大营。也就两刻,便带着元定到了阵前。
元定是拓跋子雄的幼子,却是嫡子,所以有爵位传承。他比庶兄元谣小近二十岁,如今将将二十出头。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压根就不像行伍之人。
他起家时任散骑侍郎,后任谏议大夫,元遥北督六镇时,才开始接触军事,至今也不过两年过些。
所以对阵战只是一知半解,听奚康生请他观战,很是惊讶。
“奚公当世名将,威震宇内,而下官只是粗通军略,岂敢置喙?故而奚公若有决断,下令就是……”
就是因为你不懂,爷爷才让你来看,不然我若退兵,你诬我一个畏战不前,爷爷到何处去说理?
奚康生牙一呲,笑的好不阴险:“子安此言差矣,都督即委任你为监军,自然有可取之处。且临战观阵本就是你份内之责,子安切不可推诿……”
说着,他大手一挥:“进!”
“冬……冬……冬……冬……”
战鼓就如惊雷,响彻四野,元定被激的一个激灵。稍一定神,就看到数千镇军像是麻蚁一样,冲下河堤,向对岸冲去。
四九寒天,兵卒冻的手都不敢伸,只能将枪夹在腋下。而如弓兵,只能将袖子腾出一截夹在手心中,而后缩着臂拉弦,引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