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看起来柔弱之中带着冷硬,可说话的时候却奇奇怪怪,像是脑子不大清楚,又像是极其聪明到无所顾忌。
总之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矛盾结合体。
“那就不清呗,又能如何?”
左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眼神里都是清明,没有一丝嘲讽或者轻蔑。
这倒是让阮二娘子觉得新奇,若寻常人听了,哪有不产生一丝异样神色的。
就如同她的姐姐,当时可是恼怒的很。
再比如她的姐夫,对她更是避如猛虎。
可那又如何,他们二人谁都没她活得长,更没她活的自在明白。
“大人果然是大人。”
阮二娘子突然笑了起来,“阮郎的尸身刚才送去了城西,如果大人此时过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闻人清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就往外走,施千兰紧随其后。
反倒是左仪和宫文柏十分镇定的原地不动。
阮二娘子颇为好奇的问道:“大人不去吗?”
“我去什么,验尸这等事我又不会。”左仪说的理所当然,“我现在更应该做的便是和阮二娘子聊聊。”
漷县城西本就少有人烟,后来县中出了怪事之后,城西更是荒坟林立,连野兽都少有出没,算得上是人迹罕至。
倒是给了衙门理由将此处变成了乱葬岗,且是烧了尸身的乱葬岗。
从漷县出怪事到如今,在这里焚烧的尸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起初那一年里死的比较多,听闻焚尸所出的黑烟都已经遮天蔽日,在漷县都成了奇观。
闻人清和施千兰到的时候正有几户人家再跟自家亲人告别,有的是父母,有的是姐妹,也有的是另一半。
只有阮家的尸身旁边是两个壮实的仆役。
施千兰直接上前将左仪的令牌给二人看,二人还想说什么,被施千兰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