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陆子宴坐在椅上,看着这边。
此人是襄州节度使虞城,也正是此人出动两千精兵,连同金无忌秘密潜入京城,布局将谢晚凝从温泉山庄掳走。
当天夜里,温泉山庄内火光冲天,除了躲在密室的三个姑娘被救出外,无一活口。
如此惨案,发生在天子脚下,当然震动京城内外,时隔大半年提起,依旧叫人唏嘘。
而造成这桩惨案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
虞城在陆子宴眼里已经算得上是杀妻之仇,但他此刻的脸色却很平静。
应该说,自打从北地回京起,他就很平静。
面对大皇子、二皇子他很平静。
面对谢家父子、和郑氏,他前世的岳丈岳母,和大舅兄,他也很平静。
就算是他恨之入骨的裴钰清,偶尔碰面,竟然没有再喊打喊杀,甚至还能认认真真的瞧对方两眼,那眼神甚至还透着担心。
就像是生怕对方先自己一步死了。
总之,那个桀骜不驯,杀心满溢,傲的没边的陆子宴,彻底已经随着未婚妻而死去。
活着的,只是行尸走肉。
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比如此刻,罪魁祸首被他围剿,落在了他手里,任杀任剐,他却连亲自动手的欲望都没有。
支着头看了会儿,听见那边愈发虚弱的喘气声后,陆子宴抬了抬手,“灌上一碗参汤,别让他死痛快了。”
虞城也是镇守边关多年的大将,铁骨铮铮,哪怕受尽折磨,也硬气的很。
一碗参汤灌下去,甚至还有力气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