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巫圣身边跟随有一名使重斧的力士,也许这就是那力士留下来的。”他指了指新月凹痕,若有所思,“巫圣是人不是神,障鬼台就是几块破石头,厌鬼……厌鬼再怎么可怕,也还是容氏手里的棋子。”
他的目光越过王妧,放在台下忙活的同伴身上。
老三、老四、老六,三人已经在刚刚清理出来的一块空地上用油布搭建营帐。
王妧接着他的话说:“这颗棋子是带刺的,容全或许没有考虑到他究竟能不能握得住。”
厌鬼降世的消息传到靖南王耳中,靖南王一开始为何漠不关心?
这个问题困扰着王妧,直到庞翔带来了古叔的猜测,她才有了思路。
或许,对于厌鬼是真是假,靖南王和容全早已有了共识。
那么,萧芜带人冒险进入浊泽为的又是什么?
难道容全自知无法从鬼夜窟手里拿到清滌草,从而将目标转向浊泽?
“你说得对。容氏的圣丹无法解除瘴毒,这件事若传扬出去,容氏岌岌可危。”庞翔的语气透着兴奋。
王妧却不如他乐观。
“萧芜已经看到我们进了浊泽,暗楼要取我的性命,一定会鼓动容全与我为敌,让容全相信我们正在阻挠他们的计划。而且,我们还要做好另一个准备。容全一旦得知将清滌草交给鬼夜窟的人是鲎部旧人,他必然会作出猛烈的反击。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必须抢在前头,找出对付厌鬼和瘴疠的办法,否则,不必暗楼出手,她也将一败涂地。
庞翔不由耸然。
他沉静下来,对王妧也有了新的看法。
营帐已经搭好,只有老五仍在帐前埋头苦干。抵达障鬼台后,他一直努力于为众人生起一个火堆。
邢念和路婴陪同武仲在障鬼台四周设置巡防的哨岗,至今仍未回来。
突然之间,天光一闪。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轰隆隆的雷声滚滚传来,震得人心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