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需要太多。
王卉娘家的家业还在,仅凭一句“祸不及家人”,恐怕很难让焦裕寅收手。
至少,王卉娘家的家业,保不住。
焦裕辰咬着牙,终于说出了焦裕寅等待许久的答案。
“焦城……我来,之后,我去自首。”
“不明白。不过——”焦裕寅说:“王卉带着孩子去国外生活应该也不错。”
话已至此,结局定在这三言两句之中。
雨势更猛了。
雨珠砸在窗上,发出噼啪声响,像是燃烧灵魂的声音。
“他在医院,今天上午心梗,抢救回来了。见一面吗?”焦裕辰问。
长久的沉默。
“不了。”
“你没有话要问他吗?”
焦裕寅真正想问的,早已不是关于文氏集团和母亲。
曾经有那么一瞬,他想问问焦城还记得那雪窝吗?但现在,他倒是并不想知道答案了。
那个童年的雪窝就应该永远藏在回忆里。
“没有。”
焦裕寅答。
他望着黑夜,任由黑色蔓延心脏。
至亲血肉相互厮杀,是焦城为焦家下的诅咒之因。
那被至亲血肉埋葬生命,也是他该得的诅咒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