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薛定谔出现在她的脚旁。饰非还以为黑猫这次并没有跟来大都会呢,毕竟不论是在剧院还是在来时的公交上都没看见它的踪影。
但显然,饰非还是低估了血契对象的能力,它一直来无影去无踪。
黑猫嘴里叼了一张白色的卡纸。它将卡纸放在多罗茜的脚边后就开始打哈欠和伸懒腰。
小丫头将卡纸捡起来便开始叠纸飞机。纸飞机的样式饰非之前见过,是他接受审判的时候,审判方用来传信的道具。
“这个灵媒做过特殊处理,只有在联盟方登记过的专员才能使用纸飞机传信,所以,它一般也用作联盟专员的证件。“
多罗茜说完就将纸飞机叠好,然后,她张嘴朝纸飞机哈了口气。小丫头将飞机用力往前一掷,那纸飞机就像是带了自我意识一般,没有往前冲,而是原地起飞,越过了疯人院的铁门。飞机一路飞进了铁门旁的一个小屋子里。数秒后,饰非听见屋子里传来有人开锁的动静。
一个丑陋的老头从门里钻了出来,他身穿大衣,个子却像个侏儒。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将大衣裹紧,然后,他站在铁门前打量了一下饰非和多罗茜。
老头手里拿着那枚纸飞机,其目光在多罗茜身上尤其停留了一段时间,但片刻后,他似乎决定不给自己找麻烦,他二话不说拿出钥匙打开锁链。
门被拉开,他将饰非和多罗茜迎进院内。然后,他什么都没说,便继续将铁门锁死,自顾自地走回了旁边的屋子。
再次是一阵上锁的声音,他将自己反锁在屋内。庭院中只留下饰非和多罗茜四目相对。
“这就进来了?“
“不太对吧,那老头怎么什么都不说。“多罗茜说话尤其不客气,她踮脚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但那屋子连窗户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见。”至少得告诉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吧。“
话音刚落,庭院正对着的建筑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护士服的中年女人,女人浓妆艳抹,头发凌乱,她还故意将胸口的扣子解开了几粒,露出里面的沟壑和玫瑰色的内衣肩带。
大概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饰非尝试判断她的年纪。他不禁感叹,如果浓妆真的能遮蔽岁月的斑纹的话,或许她曾经也算是个尤物。
但现在,她只是个被关在疯人院,满身都是浓烈的黄金叶烟味的女护士。
“两位,欢迎!“护士走下台阶,迎接饰非和多罗茜。她咧开嘴,露出沾满口红的牙齿。
“联盟已经将情况同步给我了,我这就带两位去看望那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