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这么把匕首扎近了他的心口。
欧腊容没想到张文远会这么说。
他最后一口气之下缓慢的说:“可是,你是魔族的孩子啊。”
“我姓张,叫张文远。我的养父……不,父亲是廉院长。所以我除了血液有魔族的成分,还有什么是属于魔族的?”
张文远语气极其轻。
他看着还没有死的欧腊容继续说:“甚至我这条命都是廉院长给我的,我的命都不属于魔族,你们凭什么说我是魔族的?”
恨意。他周身迸发的恨意让他见到欧腊容伤口处喷溅的鲜血后彻底成为了实质的魔气。
他彻底堕魔。
无所救要。
他一把扯下来欧腊容的黑斗篷,一甩手直接披在了自己洁白的袍子外面。
如他用魔气遮住了本身清高却又桀骜的自己一般。
牧尘看着他淡然的说:“这一条路走了就不会回头了。”
张文远慢慢的戴上了袍帽,帽子遮住面颊时他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下葬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说要他留恋的看了一眼中洲圣院,在众人目送下缓步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随着他的步伐天空竟然飘下来雨水。
随着雨水的冲洗,牧尘看到了他背影里的孤寂。
“你确实适合中洲圣院这个位置,我不应该嫉妒。”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就是这一句话也轻的差一点散落在雨水之中。
牧尘知道他心中悔意萦绕。
可是人就是这样,做了的事没有任何能力回转。
牧尘目送他离开以后才叹口气:“范老师,你看……”
他想问这个中洲圣院接下来谁执掌,可范成已经带着众人施礼。
牧尘就这么退无可退,必须接下来中洲圣院。
他有一些茫然的说:“可是我接下来别的人不会同意啊。”
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