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头皮一麻,心凉了半截:“陛下说笑。”
纵然他们此次来目的昭然若揭,却也是不能承认的。也没有哪个臣子会在皇上跟前认下自己要造反。
“没有说笑。”姜莞笑眯眯的,“孤当然是再认真不过了。”
她再次做作鼓掌,大太监拿出信交给她。
姜莞以袖将矮几上扫出一片空位,很放荡不羁地用肘弯撑在几面上拆信。她扬起手中的信纸冲三人招招:“今夜要调兵入城,还有三位大人的私印,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刻意捉弄人时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讨人嫌,说话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宛如诗朗诵。
“那是什么?”大将军的牙齿发出咯咯打颤声,不愿相信。
“是你们自己盖章的信啊。”姜莞颇同情地望着他们,今日说话时鼻音总是很重,“想赖账是吧?”
便是最愚鲁的卫将军也意识到不对。
他们被出卖了。
车骑将军这两日的吞吞吐吐全都有了答案,三人脑海中乱糟糟,胸口气得发闷。
今夜不会有大军入城。
姜莞适时开口:“没关系,还有人证。车骑将军弃暗投明,揭发尔等要造反一事,好险单纯的孤就要上当了。”
她自卖自夸,让人堵心极了,真想揍她一顿出气。
不到最后一刻将军们还不愿相信是兄弟背叛,直到姜莞提到车骑将军。他们才知道事情再没有转圜余地。
姜莞意犹未尽,还在絮叨:“你们也别怪他了,他也不想这么做,都是孤逼他的。”
众人一顿,怒视着她。
她神情丰富,随着话中内容展示出多变的情绪:“孤以他妻子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为由,与他好好谈谈。他很不情愿地答应了在你们中给孤做内应。”她顿了顿喝口汤,毫不掩饰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三位将军面露悲愤,相比于家人们被姜莞抓住,他们更无法接受被兄弟背叛,还是一起征战沙场多年过了命的兄弟。
姜莞安慰他们:“你们也别太伤心了,他当时也哭得很惨,一面哭一面说对不起你们。”她越这么说,众人心中越如火烧般难受。
她哪里是在安慰人,分明就是恶劣地杀人诛心。
没人想和姜莞说话,姜莞一个人也不大能提起劲,也就不想继续演戏,恹恹道:“拖下去关着。”还不到杀他们的时候。
三人暴起,骤然发难,向姜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