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担忧地看着她。
“阿菱,这婚事乃是圣上金口玉言定下,无人可改,你的那些心思,行不得,听爹一句话,就此放下吧。”镇国公长叹一口气,道:“只要镇国公府还在,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女儿知道了。”苏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底。
“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门阖上的刹那,苏菱脱力一般地躺回到了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试着将近来与晋王有关的事贯穿在一起。
何家在于园开宴那日,应该是他们这辈子见的第一面。
眼下太子未立,京中暗流涌动,晋王无论如何都不该来赴何家的宴,其实当时便觉得突兀,只是她当时注意力都在何子宸身上,怀疑的苗头转瞬而逝,并未多想。
现在回想,她上辈子根本没见过他。
紧接着,皇帝赐婚。
虽然钦天监合算的婚期与前世一般无二,但也有与几处与前世不同的地方,比如,下旨的日子提前了,何子宸也未在京中闹出笑话。
再然后,是庆丰楼。
回忆停在她晕倒之前,也就是刚刚——
隔着一张屏风,他说,苏大姑娘蕙质兰心,我倾慕已久,今生能娶她为妻,自会万分惜爱。
当下觉得毛骨悚然,可此刻再想,唯有一个结论,能让一切变得合理。
他记得她。
想到了这一点,苏菱渐渐冷静下来。
哪怕这一世他们还不算夫妻,她亦是猜的出她心中所想。
眼下朝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现在揭发澹台易,苏家虽能保住,可谁会在这场夺嫡中胜出,那便不一定了。
在年号改为延熙之前,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