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三年前小玉晚上把我们要好几个朋友叫出来喝酒,说自己的男人跟别人跑了,要我们坐陪。
但是等我们到了酒吧后,看到小玉面前已经放了3个空酒瓶。
我们坐下,小玉继续醉对酒瓶喝着,像是今天刻意化得浓妆,被留下的泪滴侵蚀掉了两行,红唇上面一半已经被酒水清洗,留下了下半唇任人孤芳自赏。
她那流下的灰色眼泪似乎还在留恋着潜意识里那片纯蓝色的天空,停留在脸上久久不肯蒸发掉。我们所有的安慰在这一刻都会显得无动于衷。理由是如果不一次性的将痛苦释放完,只会在内心压抑的最深处播下种子。你无数次的回忆会让它生根发芽,再然后就是一辈子。
尽管如此,我明显已经感觉她喝多了,身为好朋友,什么扯淡的理由,也不能让她这样折腾自己。手轻微抓住在她手里还有一半的酒,却被小玉抓的更紧了。没办法,我只好顺势将酒瓶往下一拉,摔倒在地上。
酒瓶的侧面在短暂触及地面之后,瞬间碎裂成上百的小碎渣向四周散去,我们都没有在意,哪知小碎渣会影响到隔壁。
一个赤博光头大汉,胸口上带着疤痕,腿一瘸一瘸地向我们走了过来,面带不悦,攥着拳头冲我们低吼:“怎么回事啊,玻璃碎渣都蹦到我腿上了。”
没等我开口,小玉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眼前比他高一个头大汉的鼻子,比他声音还大的吼:“你是哪里蹦出来的逗逼啊,玻璃渣有腿吗?怎么就蹦你腿上啊,还不是你那腿毛跟狗毛的一样。趁着老娘没有发飙前,赶紧滚啊。”
我额头直冒冷汗,心想就算你丫要发泄也要看对方什么德行吧。赶紧将这小祖宗拉坐在椅子上。上前又是道歉,又是赔笑,最后把人家一桌吃饭的单结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没一会那赤膊大汉再向我们走了过来,拿着一杯酒。意思很明显,要跟我们喝,我们连忙站起来,原因都没问直接干掉。
哪知喝完之后他没有走,眼神看向了小玉问:“小姑娘失恋了?”这次说话温柔了很多。
小玉没有一点给他面子的意思:“干你屁事。”
站在小玉右侧的胖子连忙为难的说:“哥,不好意思,我们这位朋友实在是喝多了。”
这下赤膊大汉笑了:“我还不至于跟你们一群孩子动气呢,不介意我坐下唠会儿吧。”
我们纷纷应和,坐下后我使劲掐了一下小玉,希望她别再捅娄子。没想到小玉直接挑了起来,对着我左胸口就是一拳:“陈旭光,你有病啊,老娘失恋了,连你也来欺负老娘。”
小玉生性就是这样脾气,口无遮拦,惹急了想都不想就动手。
他的男朋友我们都见过几次,一张面善脸,说话很温柔,起码比小玉要要温柔很多。从第一次见面的害羞到后来比小玉还能扯。我不知道小玉都对他做了什么,但相信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只不过他们还没有结婚,只不过是她男朋友随了她。
两人相爱的人每天在一起都会有种情况发生。后来我们见过他俩吵架,很凶的那种。好几次上三层,下三层都穿着睡衣出来怒骂,他们骂的声音越大,两人吵得声音越大。最后引得物业来帮忙劝合,并对他们发出最后警告。如果再打扰到别人休息,一句话都别说马上收拾行李滚蛋。
发展到两人再生气就有一人离家出走,可走了终归会回来,毕竟心里还是有对方的。没办法成了最后的打架,白天夸张到两人都连上贴着创口贴上班。
他们争吵的开端每次都以眼泪下坠为引信,想去安慰却又欲言又止为火花。在狭小的空间里,氛围不会随着急速上升的温度而定格,反而还故意压缩了空气,将两人狠狠包围起来,好尽情施展。吵闹开始,两败俱伤?没有赢家!甚至还在身体的某个部位留下了未来几年都不会被岁月所掩盖住的疤痕。
当然两人有时候会很理性的思考一个问题,跟对方商量这个问题,如果半年后我们还是在一起,那这中间不管发生了什么,是争吵、打闹、幸福还是背叛,但是就在这些事情发生了之后,结果还是重归于好,那何不把所有的不悦过渡成每天开心度过呢?最后结论为是彼此都不肯后退一步。
有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说着为对方考虑很多,可说到底,这些还是在不损害自己想法的基础上进行。不懂得对方早已经看破,自己却还在独角戏里假装着烂好人。
就这样僵持了大半年,我不知道这大半年在两人身上留下了多少疤痕,也不知道他们心里还有没彼此存在。
表面上看到的是两人很爱对方,暗地里看到的却是从不肯为对方示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