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本来就不长,为了方便给陆政吹头顶的头发,盛月白便一只腿跪在沙发上,衣摆也往上滑上来一截。
陆政视线往下一垂,就能看见眼皮子底下两条纤长的腿,又白又细,像是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连膝盖和脚踝都透着粉。
盛月白一心吹头发,也没有在意,放在沙发上那条腿时不时就会跟陆政碰到。
陆政双眼放空,手紧紧握拳,摁在沙发里,坐姿越来越的僵硬。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来,盛月白放下吹风,陆政抬起头,看见盛月白伸出手,食指指尖隔空点在他的眉心上,说:“你刚才,一直皱着眉。”
“陆政。”盛月白看着陆政的眼睛,说:“你好像不太喜欢旁人的触碰。”
盛月白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无论是洁癖,还是其他的什么障碍,你都可以说出来,你直接告诉我,不用为了迎合我刻意和我表现得亲近,你可以选择最舒服的方式和我相处,我没有那么不通情达理。”
陆政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盛月白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不用紧张——”
“没有。”陆政几乎是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拉住了盛月白的手腕,“我没有……我喜欢和你亲近。”
盛月白看着陆政,说:“那你……”
“我只是、想要克制。”
陆政把盛月白握得很牢,他手上有分寸,下意识都知道不能让盛月白疼,但如果盛月白想要把手拿出来,因此而挣扎,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道很难挣脱的束缚。
盛月白表情变得变得困惑起来:“克制什么?”
陆政的眼神躲避着盛月白的目光,语气很低,像是真如他自己所言,在克制着什么:“我喜欢和你亲近,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我总是想要离你更近一点,但是我变得越来越贪心,忍不住想要更多,我怕我控制不住……”
盛月白表情逐渐愣住。
陆政这些话实在太过暧昧,即使盛月白再没往那方面想过,也一下能听出其中超越正常关系的言外之意,这些话不该是朋友之间说的,听起来甚至像是轻薄之言。
盛月白觉得很不可思议。
并不是因为盛月白没有听说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