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细腻绵软,好似融化的黄油和膏脂。
若觉得不够香甜,还可以再略蘸一点白糖,整个心窝都美了。
“姑娘。”那边小黄和秋天剥了一碗栗子肉,自己不吃,巴巴儿捧出来给她。
马冰失笑,“你们吃,这个自己动手吃得香甜。”
两人对视一眼,扭捏而满足地回去吃起来。
真香啊!
谢钰是傍晚回来的,手里提着一只烟熏兔肉。
大厨用的果木熏制,风味独特。
王衡深吸一口,巴巴儿回屋里取了自酿的橘子酒,三人各自小酌一杯,对着暖烘烘的炉火,十分惬意。
喝到后来,小黄和秋天不知怎的也混了半杯,最后都吃得脸颊红彤彤,眼睛直勾勾,笑容傻兮兮。
大约是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又或者终于有了眼力见要装醉,总之,王老头儿恶狠狠吃了一条兔腿,就着锅贴饼子塞了一大碗红烧大鹅,这才打着饱嗝回去休息。
小黄和秋天也各自回去睡了,院子里转眼只剩下马冰和谢钰两人,外加顶着开水壶咕嘟嘟冒泡的小火炉。
雪更大了,下降的雪片相互纠缠,落地时,一团团的,几乎有成年男子半个巴掌那么大。
地上,屋脊上,树梢上,很快洁白一片。
谢钰饿狠了,连吃两大碗还没饱,马冰就将那熏兔子上的肉都撕下来,一边撕,一边往他碗里放。
他吃得虽多虽快,但仪态依旧很好看,甚至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马冰洗了手,托着下巴安安静静看,忽然回想起初遇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在外面共进的第一顿饭,也是兔子。
谢钰看了她一眼,眉目柔和。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此情此景,仿佛寻常百姓那般,一位妻子等待着晚归的丈夫……
只是这么想,谢钰就觉得快活。
可是……
两人说了几句话,丝毫没提朝堂局势,最后见天色已晚,平静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