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路北骁被吵得脑子疼,他表情痛苦地皱着眉,脸色苍白,满脸冷汗,有气无力得说:“别吵了,吵有什么用,商量怎么办吧。”
然而争吵似乎愈演愈烈。
“我说得不对吗?你天天说路北骁靠背景不要脸,自己巴结洛林洛枫倒是比谁都上心。有用吗?”
“我他妈看你平时使唤他也挺顺手的,现在装好人了?怎么着,你后悔没跟路北骁一起造反好回去以后滚出军营了!”
“够了!”已经奄奄一息的路北骁忽然大声怒喝一声,顿时震住了闹哄哄的场面,他吼的这一声让他又咳出半口血,他强撑着沙哑的嗓音,冷静地说,“顾景言要是真想搞死我们谁跑得过?现在吵架有什么用??”
“顾景言五年当上上校,一人就能单杀黑暗哨兵,就算叛逃军营挑起南北区纷争,依旧能全身而退活到现在。北区多少人都想把他碎尸万段,但军营偏偏要我们请他出山。”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路北骁嘴里全是自己咳出的血,他忍着满嘴的铁锈味,看着众人说,“比这次严重很多的大事,最主要的是……洛枫不是什么失散后找回来的孩子,他是私生子。”
裴度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是有很多人这么说,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
路北骁说:“我就是知道,信不信由你。一个好不容易上位的私生子,不会轻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谁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吓唬下属的!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他其实心里有很多疑惑,安排他进军营的顾将军,莫名其妙的药物,恶名昭彰的顾景言,这些事情像是乱七八糟的碎片,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拼图。
然而洛枫的出现让从小就跟在政客身边有着敏锐直觉的路北骁明白:这次任务应该并不致命,不然对方不会是这个反应。毕竟洛林和洛枫的关系……
裴度哼了一声说:“你的话能信吗?”
路北骁抬眼看着裴度说:“你也可以给我松绑,然后和我再劫机一次逃跑。”
裴度双手抱胸,不爽地说:“本事不大,倒挺会装,刚刚劫持队长发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
“你要是害死了将军的侄子,你敢继续待在这?”路北骁满嘴是血,模样狼狈,眼神却坚毅:“猜测任务性质的最好方法,就是看上级宣布任务时的神态,还有他带了什么人一起去。”他被捆得动弹不得,后背和小腹都疼得厉害,只能压下心里的烦躁对裴度说:“你帮我把绳子松一点,我可以教你怎么巴结领导。”
“你他妈瞧不起谁呢?”裴度拿过一瓶水,正要泼到路北骁脸上,却在看见对方满是鲜血的嘴角后停住了手,他不耐烦地把水塞到路北骁嘴边说,“奶奶的,你连精神体都没有,倒是自信得很。”
“有的人连脑子都没有,倒巴结上级积极得很。”路北骁反唇相讥,他已经被打得半死又被捆死在飞机上,懒地容忍裴度,“帮我松开。”
“唉!你他妈刚刚劫持队员还想逼停飞机,现在让我们松绑,你易感症烧坏脑子了吧!”
路北骁望向旁边的舱门,他想到和洛枫单独离开的洛林,顿了顿说:“我们只是无名小卒,洛枫现在没空搭理我们。”
……
休息舱内很安静,却时不时传来压抑隐忍的低喘,空气里信息素的气味逐渐变得混乱而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