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月挂树梢,清冷的夜辉洒落在小院中。
陈志提刀在铁质假人上砍得叮叮当当火花四溅。
不知何时,抚琴和鸿老各自出现在自个屋前,看陈志在那里分外败家的练刀。
下午他回来后就在打探山剑派的消息,虽然他没把话讲透,但鸿老却本就知道些内情。
之前鸿老不讲,是不希望陈志多这无谓的忧虑。
抚琴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对陈志有着莫名的崇拜,认为主公已经决定展露锋芒,那必然是有所依仗,将一切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毕竟他很快就要成为司马府的姑爷了呢。
陈志接连砍坏六把刀,再拿起第七把,却没再砍出去,而是略显颓然的回到石桌前。
他端起抚琴刚摆在桌上的酒壶,都懒得往杯子里倒,而是直接含住壶嘴狠狠灌下一大口。
辛辣烈酒入喉,烧得喉咙火辣辣的痛。
陈志深吸口气,待酒劲上脑,那股久练而不成的丧气劲被吹散,提刀起身正欲再砍。
“城主,你急躁了。儒刀客使提笔忘字,说是要心无旁骛一往无前,但其实我们内心并非空虚,而是有个从不肯忘却的目标。城主你气势虽足,但内心里似乎却又有些混不在乎的味道。是以你以刀斩靶,伤的才总是手中刀,而不是靶。”
鸿老在旁边提点。
陈志顿住脚步若有所思。
抚琴从旁边递过来一张沾了热水又拧干的毛巾。
陈志本想接过来。
抚琴却道:“主公你太高啦,坐下来矮一点,我给你擦脸。”
灵巧的小手隔着温润的毛巾抹过陈志的脸庞。
热气扑面,辛辛苦苦练刀积累在脸上的灰尘与汗渍被带走,陈志顿觉神清气爽。
他用手抹一把脸,扭头看向转身在水盆里拧毛巾的抚琴,本想说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