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他退让同意娶妻纳妃,聂青婉对他的态度当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吃完饭没有直接赶他走了,而是喊他去散步,这简直让殷玄受宠若惊,他有好久……都没陪她散步了。
殷玄笑,见任吉进屋去提了灯,他伸手就将那灯夺了过来,走到聂青婉跟前,为她提灯。
聂青婉看着他。
那眼神令殷玄挺不自在。
他低头瞅了一眼手上的灯笼,再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表情难以描绘的任吉,还有远远地跟在后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随海。
殷玄:“……”
这么殷勤好像真的有些怪。
他完全是太激动了,一时都忘记了身份。
殷玄低咳一声,默默地抿了一下唇角,脑中快速地找着可以对得上号的理由,轻声说:“上回以及上上回,我都考虑不周,你一心为我着想,我却总是惹你生气,你不罚我,我却不能不罚自己,所以今晚,我为你提灯,算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他没提什么事情,只用了“上回”和“上上回”这样的字眼,可聂青婉听懂了。
后面跟着的任吉和随海也听懂了。
太子说的“上上回”,无非是指四年前的赏花宴那次,他把那些妙龄的贵女们批的一无是处,惹了太后生气。
这一个“上上回”可真是有够久的。
难为太子还能一直记在心里。
看来他挺自责。
可太子说的“上回”,无非是指翠玉侍寝,反被他无情杀了一事。
这件事情太子做的的解不对,太后没有明着罚他,可实则不见他就是罚他。
难为他也能知道自罚。
看来他也挺自责。
可你回回都知道自责,怎么就非要犯呢?
好在,自责了几回,想明白了。
任吉垂着眼皮,可心里跟聂青婉一样,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