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
他的语气忽然坚定起来,并向众人解释道:“咱们已经见光了,如果今天晚上不动手,以后就更没机会了,不论咋样,今晚也得试一试!”
道理也很简单。
江家的计划,原本就是一环套一环,从新舞台到广和楼,从绑架到刺杀,从调走法捕房老柴,到吸引市民注意,先前准备这么多,为的就是先声夺人,为眼下这次砸窑设下幌子。
今晚若不动手,等到明早消息传开了,张、杜二人只会更加戒备。
到那时候,不仅再难有机会砸窑,还要时刻提防青帮的反扑。
赵国砚担心众人意志不够坚定,当下便转过头,激了大伙儿一句。
“咋的,怕了?”
“怕?”
众人冷哼、嗤笑、不屑。
从头数过来,个个都是“吃葱吃蒜不吃姜”的主,不问倒好,这一问,更是没有怕的道理,唯恐遭旁人耻笑。
调兵山“老盒子”的胡匪拍了拍怀里的包裹,发出“嗒嗒”的脆响,冷哼道:“怕?我有这玩意儿,我怕啥呀?”
赵国砚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看向自家弟兄。
众“响子”自然没有丝毫退怯的想法。
“那好!”赵国砚低声吩咐道,“老牛,你带三个人过去准备吧!”
老牛应了一声,随即叫上三个小年轻,先行一步,朝弄堂深处退去。
几人刚走没多久,身后便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赵国砚应声回头,原是充当“水香”的胡匪正急忙小跑过来报信儿。
“人回来了?”
“回来了!”
那“水香”急忙点了点头,说:“是张小林的车,就他自己先回来了。”
赵国砚不禁皱起眉头。
按照路途远近而言,理应是身在法租界的杜镛先回来才对。
无奈眼下没有闲暇迟疑,只能随机应变。
众人听了“水香”的消息,立马纷纷掏出大镜面儿,检查子弹,拨开保险,动作十分麻利,个个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