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春宝见状,便吩咐义庄里的人,将棺材盖推开尺长的缝隙。
李正西争先恐后,近乎无礼般地推开众人,探头冲棺材里张望。
然而,只看了一眼,他便触电似地直起身子,转过头,望向房间的角落,胡乱抹擦了一把脸,骂了一句。
赵国砚紧随其后,神情凝重地低下头。
他倒是没有立马躲开,但眉心却是越来越皱,脖子更是粗了一圈儿,沉默了许久,忽地抬手猛扇了自己一嘴巴,便又悻悻地离开了。
接下来,又是闯虎走过去,怯生生的,先瞄了两眼,看不大清楚,便用两只手把住棺材,踮起脚尖儿。
巴巴地看了一眼,脸色“唰”就白了,神情惶恐地连连后退,脑袋里空空荡荡,愣是说不出话来。
随后,其余江家乡子,也都陆续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儿,看看刘雁声,算是道别。
所有人都看过了,只有江连横还远远的站在门口,犹疑不决。
“哥,你不看看老刘么?”李正西有些讶异。
江连横沉吟半晌儿,终于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还是别看了。”
“不看了?”
“不看了。”
江连横的语气很坚决,似是无情无义,实则是无颜面对。
赖春宝见状,便说:“江先生,死者为大,如果你真不看的话,那还是赶紧盖棺吧,免得犯忌讳。”
这时候,因为开棺的缘故,屋子里已经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儿。
众人嘴上不说,但却不禁纷纷筋起了鼻子。
江连横应了一声,让义庄的人重新将棺材盖好。
旋即,众人便开始焚香、烧纸,总归是白事上常见的那套流程。
只不过,各地风俗不同,其间的细节,略微有些差别而已。
可江连横却对此很看重,无论义庄的人说什么,他都悉数照办,从来就没这么听人劝过。
待到礼毕,四下里终于渐渐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