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再见了!”
他掷出了一枚烟雾弹,在四散的烟雾包围下前所未有地畅快大笑着,从敞开着的窗户离去了。那迎着狂风扬起的衣摆与围巾,如同片片舒展的羽翼,脱离了重力的束缚与世界的重压,于月光的照耀下翻飞舞动着,载着他飞向遥远的自由。
夏油杰终于在此时破除了狱门疆将这个小方块捏在手中,咒力的过度消耗,以及现在的场面让他又无奈又想笑,他看向气势汹汹活动着手腕的五条悟,“你打算怎么办,悟?”
“当然是追上他,把圣杯抢回来!”五条悟的右拳重重地撞上左掌,气呼呼地咬牙切齿,“居然制造了这么帅气的退场,可恶啊,我也好想要一次啊!”
“……果然是你会说的话。”夏油杰缓缓弯起唇角,“不过,我也不想输给你呢。要赌赌看吗,是谁将圣杯带回来?”
五条悟去除了眼罩后的双眼犀利了起来,“那你可输定了,杰。”
这个圣杯并未完成,想要实现那个救赎全人类的宏伟愿望,还差得太远了。无论是盗走圣杯的人,还是由于他们那位离去多年的友人而十分了解圣杯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非常清楚这一点。
即使知道它实现不了愿望,封火也还是无比愉快地将它带走了;即使知道放任他将圣杯带走也改变不了,五条悟与夏油杰也还是决定追上去。
这并不是什么涉及世界危亡的争夺,大概只是三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之间的一个小游戏,是他们十七岁那一年失去的东西的延续。
“他已经走了很远了,你们还不动身吗?”伏黑甚尔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碗冷水,同时得到了双倍的瞪视,随即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前一后闪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现在才追上来吗?非常抱歉呢,只是这种程度想追上我还太早了。”
“啊可恶又是这种欠揍的表情和敬语!被我抓到一定要在你那张可恶的脸上揍一拳!”
伏黑甚尔嘲讽地牵了牵嘴角,这弧度怎么看都有几分胜利者的自信,他冲着伏黑惠努了努嘴,“走了,惠,家里有他烤的饼干。”两个傻瓜,追有什么用,他用膝盖都能想到那家伙一会该去哪里,教堂拆除后那家伙的落脚地不就只剩了伏黑家吗。
伏黑惠盯着他肩上的羂索欲言又止,实在是不想见他就这么回家把家里搞得一团糟,不情不愿地跟上了他,“你是什么时候见到言峰哥的?”
“一周前,突然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见到咒灵了。”伏黑甚尔随口说道,手背上仅剩的那条鲜红令咒闪烁着微光。
伏黑惠回忆了一下,自己那段时间在住宿舍,伏黑津美纪也正在学校,难怪不知道封火的出现,“你说的言峰哥烤的饼干,不会又只剩了两块了吧。”
伏黑甚尔微不可查的一顿,眼神自然地瞥向了另一端,突兀至极地转移起了话题,“我不是说过了吗,别喊他言峰哥了,已经是几百年前的老家伙了。”
“
我怎么叫跟你没关系吧,还有,你那停顿是什么意思!?”
“津美纪最近不回来吧,看来留多了。”
“……果然以前就是你吃了我们的份吧!把饼干吐出来!!”
——
公正地偷取所有的不幸与恶,平等地分享所有的幸福与善——某个少年怀抱着对于不公的愤怒,无论多少次被击垮,依然在以他的方式追寻着这与时代相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