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米尔与法拉米尔纷纷脱下他们的斗篷,又将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更旺,然后才对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双胞胎道:“殿下,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一对可怜的丧家之人罢了。若非北方之王的庇护,我们早已死去。”
甚至,为表诚意,法拉米尔还把他们的剑放到了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然后微微躬身的说:“我是法拉米尔,这位是我的兄长,波洛米尔。如果至高王的家族还记得旧日的盟友,当知道,我们是南方刚铎胡林家族的后人。”
阿拉图与诺拉图显得有些惊讶。“据我所知,欧斯吉利亚斯一战后,埃克塞里安的血脉已绝。”阿拉图说:“但我从你们身上确实看到了西方人类之光,这非普通人类所有。”
“传言总是比真相更夸张,殿下。”波洛米尔说,“但您说得也没错,在世人眼中,德内梭尔之子早已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
阿拉图与诺拉图隐秘的对望一眼,没说话。
屋里一片寂静。
“如果两位殿下愿意,我可以讲一个故事给凯勒多力恩听,虽然未必有精灵的传说那么令人惊叹,但我保证,它们同样足够精彩。”
凯勒多力恩(br),辛达语。意为:银白君王之子——法拉米尔用在这里,特指双胞胎。
彼时,诺拉图最先坐了下来,他说:“希望你们的故事确实如同你们所言的那般精彩。”
阿拉图并未反对,只是他修长有力的手一直未曾离开他的佩剑阿兰如斯。目光严厉,神情严肃,仿佛要看穿他们。
法拉米尔能感觉到阿拉图眼中的力量,他惊讶的垂下了头。“愿为您效劳。”他说。
波洛米尔虽未如此,但他眼中锐利的光缓和了许多。
于是,两对同样闻名遐迩的兄弟便在人类城镇——布理的一间客栈里开始了一段旧日的追忆。
在橘红的火光中,他们交谈了很久。法拉米尔从欧斯吉利亚斯之战开始,一直讲到兄弟俩怎么被天鹅骑士阿德拉希尔在安度因入海口救上岸,再到知晓他们祖父的堕落,最后不顾旧日的多阿姆洛斯亲王世子的挽留,执意返回米那斯提力斯,结果却被宰相奥兰迪尔追杀的漫长人生路一五一十的向双胞胎叙述了一遍。
其精彩程度确如法拉米尔所言,是一部足以写进精灵诗歌的悲伤史诗。
到最后,波洛米尔说:“我们只能一直向北逃,直到逃入银白君王的领地,那个歹毒狡诈却又外表美善的敌人才投鼠忌器的停下了他们的追杀。”
此时,天边的阳光已经刺破黑暗,阴影逐渐散去,仿佛预示着旧日的苦痛到此终结,新的希望正在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