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坚点了点头,走到茅屋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宁小小和燕紫一眼,然后才出门而去。
……
半个月之后。
平陵关一座角楼之中,身穿朱红蟒袍,外披雪白甲胄的广凉王,一手按着身侧佩剑,看着身前桌案上的沙盘形势,嘴角紧抿,目光凛然。
七八名气息不弱的随军修士,也都腰间悬剑,站在他的身后,凝神戒备着。
两军对垒,明面上的战事只是战争的一部分,暗地里的较量也从未间断过。
自从开战以来,两国随军修士偷偷潜入对方军帐,刺杀对方将领之事层出不穷,但总体上来说,损失大致都相差无几。
广凉王作为此次越国的军队统帅,自然更是受到了严密保护,毕竟他一旦遇刺身亡的话,对越国一方来说,绝对是一记沉重打击。
沙盘之上,城池高树,城下却已经插满了晋国旗帜,看得广凉王一阵心烦。
他抬手轻揉了一下眉心,心中却是不由想起了司徒浩。
毕竟若是有司徒大师这么一位灵剑师坐镇的话,或许他便不必如此事事思虑,时时考量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由衷地佩服司徒浩。
若不是他谋略深远,早就看出晋国这些年看似军备废弛,实则却是有着并吞越国之心。只怕越国早就对一片奢靡之风的晋国,失去了最后一丝防备,甚至还会主动挑起战争。
此番一经交手,才发现大晋兵马强壮,不在越国之下,并且武器装备甚至还更在越国之上,因此吃了不小的亏。
不过好在,这些年越国在司徒浩的倡议下,一直举办炼剑大会,国库之中贮藏的法剑颇丰,品质也俱是上佳之作,以此作为奖励,吸引来了不少宗门修士和山野散修投军,成为了越国大军中不可或缺的一支重要力量。
“王爷,此前派去刺杀赵襄的几波修士都没能回来,看来那边也早有准备了。”一名谋士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给广凉王奉上一杯热茶,说道。
“刺杀敌方主将,本来也就只是投机之法,不必再派人去送死了。”广凉王接过茶杯,深深嗅了一下,开口说道。
“是。”中年谋士拱手说道。
“我身为越国统帅,至今却一次都未遇袭,实在有些古怪。”广凉王轻啜了一口,有些疑惑道。
“这也不奇怪,想来多半是对方派来的刺客,一见王爷身边有这么多修士保护,便主动退去了。”中年谋士想了想,如此说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广凉王沉吟道,心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
与此同时,平陵关外十数里之外,一片开阔的平原地带上,一座座白色营帐密密麻麻铺展开来,恍如天上白云,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位于营帐中后方的中军大帐之内,一名身着宽大紫袍的青年男子,倚坐在一架长条案几后方,面无表情地盯着身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