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警惕起来,说:“那我没有,我只有一个。”
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表忠心,赵秀云把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绑好。
从山顶望过去,只有银光点点,每座大楼好像黑夜里也全是人,亮得不像话。
她声音很轻,说:“真漂亮。”
这样美丽的风景,她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说:“开始期待下一次出门了。”
方海知道问题在自己,说:“就是我的护照不好办。”
现在对于干部,尤其是他这样有部队背景的人管控严格,打报告都要审批好几次,哪怕是这次,都有领导有意无意提醒过说:“最好还是不要去。”
但方海就四个字——问心无愧。
他这辈子已经太努力,升官固然重要,但又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赵秀云想,也不单拘泥于外面,国内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她说:“听说黄鹤楼要重新开放,今年还要开通一条更快的铁路,你不是想多动吗?咱们也可以去爬山,五岳,肯定比这座小山高。”
就今天,方海还想爬上来的,他是个坐不住的,虽然觉得坐缆车有意思,都不如边走边看。
他久仰五岳大名,说:”二十几年前吧,我去过一趟峨眉山。“
又是赵秀云没听说过的事,她有些好奇问道:“现在能说吗?“
都这么多年,脱密期早过去不知道多久,方海是出于谨慎,平常一般也不提,这会话赶话也是能说的,道:“当然可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伙人藏在里头,我们奉命抓捕而已。”
细节上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方海下意识看自己的心口位置,那儿有一处疤,就是当年添上的。也就是那次,他得以转干,跃出农门。
赵秀云觉得他说得太轻描淡写,有些了然道:“一准有受伤。”
因为不会编故事,要是受伤的话会圆不过去,毫发无伤的事迹是恨不得大讲特讲,让媳妇看到他的英姿。
方海不自然别开脸,说:“风真大啊。”
说这话,还不如不说,赵秀云穿着他的外套,把袖子撸起来一点看手表说:“差不多要集合了。”
说真的,她可不太喜欢跟团游,去哪里、吃什么都不由人定,虽然什么事情都有人安排好挺方便的,但还是叫人觉得受束缚。
想想现在要是出境旅游的话都得这样,玩这件事一下子也变得有些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