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语湉吓了一跳,赶忙从他怀里抬起头,但下一秒,另一棍又迅速挥了下来。
“啊……”
匡语湉一个激灵,眼睁睁看着那棍棒往她脑袋顶上打过来,宁凛来不及护着她,匆忙之间抬起左手挡在她上方,露出脆弱的手腕生生受了那一下。
“哐”的一声,他吃痛地蹲下身,蜷缩起身子单膝跪地,眼里的痛苦唰地弥漫,表情一瞬变得分外狰狞,灼痛了匡语湉的眼睛。
她慌忙将他抱在怀中:“宁凛,宁凛!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宁凛用力咬牙,咬肌鼓胀,左手迅速肿起一片。他摇摇头,哑声道:“没事。”
匡语湉反身展开双臂,牢牢地挡在他面前,她颤抖着声音大喊:“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看样子有些熟悉。她穿得光鲜亮丽,身后跟着四五个平头青年,看着流里流气的,手臂上刺青纵横交错,戴着闪闪发光的耳饰,一个个手里都拿着粗壮的木棍。
她冲匡语湉笑笑,笑里是说不出的恶意:“姐姐,当然是干你呀。”
匡语湉眯起眼,脑海里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她盯着女孩看了半晌,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朱函。
那个跟匡思敏在球场上差点打起来的女孩。
匡语湉语气冷下来:“你想干什么?”
朱函睁着双大眼,清丽的五官看着像是面具,掩饰不住内心的狠毒。
她拍了拍身边刺青男的肩膀,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们姐妹俩既然死了爸妈,那你妹妹惹的事儿,就由你替她偿还吧。”
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几个男青年面无表情地围了上来。
朱函站在人群后笑得很畅快:“姐姐你也别怕,我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也就是揍你一顿,痛归痛,你忍忍就好了,谁让你那个好妹妹非要抢了我的东西呢。”
2
几个人围过来,匡语湉不是不怕的,她攥着拳,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等踩到了宁凛的衣摆时,猝然惊醒。
她一语不发,整个人像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挡在宁凛面前。她不想让他受伤,她疼就疼了,他已经这样了,再让他去受皮肉之苦,不如直接拿刀子捅她算了。
“宁凛,你先走。”
她战战兢兢地,不敢动上分毫,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宁凛撑着地面站起来,头发被风吹得狂乱,他按着匡语湉的肩,把她往自己身后带。
“你真拿我当鸡崽了?”他回头冲她笑笑,推她站到树下,将她格挡在自己和树的中间。
“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要乱动。”
朱函见状,笑容淡了些,冷冷地哼了声,不屑道:“真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