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嗯了声“怎么了?”
刚刚就觉得程驰有话要说,可也不知怎么,一直憋着不问。
程驰闷声道“和你说话的那个人……”
他不想的,但他确实很在意,嗓音都涩了“他也搬到这里来了吗?”
雪郁没有否认,道“对,前几天刚搬。”
这几天程驰厂子家里两点转,其他事情都没有注意。
听到雪郁这么说,他有点沮丧,他知道两人以前关系不匪,虽说闹了矛盾,可现在就只隔着几户人家的距离,随时都能旧情复燃。
他控制不住自己问“……雪郁,那你是不是要去他那里了?”
雪郁的表情这才有点变化,哑然地张了张口“我为什么要去他那里?”
“你们是……那种关系。”程驰对男风还处于懵懂阶段,不知道用什么词笼统概括,他只知道他光是想一想,心口都是一跳。
雪郁道“早就断了,以后大概也不可能会好。”
换做以前,程驰还不知道仅仅一句话就能勾起他这么大的情绪,他目光微微一亮“那我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呢?他后面说不出口了,总觉得有见缝插针的嫌疑,会惹雪郁不高兴。
谁想雪郁沉默了下,直接揭开他未尽之意“能不能追我?”
程驰眼睛紧张地睁了睁,一时间都失声了,特别是听到后面紧跟着的一句“能啊”,他手里的勺子再一次掉了,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很狼狈。
但是眼底的亮光迅速漫开,脸膛都红起来。
……至不至于这么高兴啊?
像个呆笨的、无时无刻诚惶诚恐的小狗,得到点肉就高兴得不得了。
在充满精明和算计的裴家待久了,这么纯粹容易懂的人倒是极为少见,雪郁喝了口水,转头看向窗外,窗户上映出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世事总是不如人意……比如裴家一夜衰败,比如报刊上花大篇笔墨报道裴家失意的景象,比如外面到处有人要捉他。
但世事又总是难以预料……比如宋桡荀甘愿搬到这里等他回心转意,比如程驰不计回报收留他。
雪郁是倒霉的,但又不全然是。